看着这只张着大嘴脑袋还一摇一晃的熊仔刘青山也很是无语只能伸手拍拍它的脑瓜子。
“你呀你呀一巴掌把好几十块糖给拍没喽。”
旁边的老板叔却听出弦外之音:“青山这玩意这么值钱的吗?”
刘青山点了点头:“当然得遇到合适的买家。”
就像是上一次去县里带的那些山货要是摆在港岛或者岛国那边的柜台上立刻就会身价百倍。
但是在小县城的收购站里就是白菜价最后都叫刘青山送给徐校长了。
对于松茸这种菌类当然鲜品是最好的价值也最高。
不过以刘青山他们夹皮沟现有的条件只能选择用盐腌渍了这样的话价格直接缩水一多半。
没法子现在的条件还是太落后。
刘青山给大伙讲清楚松茸和花松茸的区别之后人们又散开呈扇面状缓缓向前。
再遇到松茸的时候大伙也会按照刘青山讲述的方法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尽量不去破坏它们生活的环境。
除了蘑菇遇到朽木大伙还会细心地将上面的黑木耳也采摘下来。
天阴晒不了到时候往家里炕头上一铺也照样能炕干。
“哇好大的树鸡子!”
不知道是谁嚷嚷了一句正好就在刘青山身边不远他也凑上去瞧。
只见在一棵柞树的侧面生长着一簇鲜艳的菌类色彩十分醒目正面是橘黄色背面乳白层层叠叠足有脸盆大小的一团。
这玩意的学名叫硫磺菌老百姓叫它树鸡蘑或者树鸡子。
一来是因为这种菌层层相叠跟鸡冠子似的;二来则是因为味道鲜美如同鸡肉是有名的素里荤因而得名。
一簇树鸡子就装了差不多一筐大伙更来劲了。
只有张杆子是典型的出工不出力采两个蘑菇就抬头望望天歇上一阵。
他不仅背篓最小里面的菌类也是最少的。
“杆子你别总抬头望天啊好好干活!”
张队长也瞧不下眼嘴里吆喝着。
张杆子还真能对付:“谁望天儿啦俺这是找猴头呢嘿嘿快瞧那树杈上有个大猴头!”
附近的人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果然在一株柞树上长着一团乳白色的东西毛茸茸的就像一只白猿在那探出脑袋。
这就是野生的猴头菌了和鱼翅齐名历来就有“海中鱼翅山里猴头”的说法。
误打误撞的张杆子也兴冲冲地第一个冲过去抱着大柞树往上爬不过没爬到一米高呢就出溜下来。
“一边去别碍事。”
张大帅早就从筐里取出一副脚扎子往鞋上绑着。
这东西是爬树的专用工具别说爬个小柞树就算是几十米高的大红松照样蹬着脚扎子爬上去打松塔。
林子里采山最危险的一项就属打松塔了。
这脚扎子结构也挺简单的就是一个铁框方面套进鞋里只是在内侧各有一根锋利的钢刺。
爬树的时候两脚轮流向上钢刺顺着树皮扎进起到很好的固定作用。
只见张大帅绑好了脚扎子矮小的身子窜到树上灵活赛过猴子噌噌几下就爬到了生长猴头的树杈旁边抽出绑在腿上的刀子小心地将猴头切下来。
刘青山也凑过去细看这个猴头不老不嫩长得正好有海碗口大小垂下的茸毛色泽白皙一点都没有发老变黄。
凑到鼻子下面就能嗅到一股鲜美的香气叫刘青山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刘青山心里也不由大赞:这林子还真是一个大宝藏啊!
张大帅则不忙着解脚扎子而是嘴里兴奋地吆喝着:“妈个巴子的这猴头一长就是一对儿大伙都在跟前踅摸踅摸肯定还有!”
大伙刚要散开寻找却被哑巴爷爷给拦住他手里比比划划的叫大伙不要再采。
张杆子还记着被黑瞎子给坑惨的仇呢嘴里就编排:“哑巴你是等俺们都回去了自个来采了卖钱吧难怪你攒那么多钱呢!”
哑巴爷爷也不恼憨憨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他摇摇手继续比划起来:原来他的意思是叫剩下的猴头继续生长然后自然繁殖这样以后林子里的猴头菇就不会绝种。
老辈的赶山人对待野牲口从来不会赶尽杀绝不杀母兽不伤幼兽是他们的准则。
就算是对待这些山珍也都采一放一本着永续利用的祖训。
刘青山都忍不住朝哑巴爷爷竖竖大拇指表达自己内心的敬佩因为刚才他也急着想把另一个猴头采下来根本就没有哑巴爷爷这种情怀。
他觉得哑巴爷爷这样的人才是山林真正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