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车老板子和大张罗这才拉着公社兽医站的一位兽医急匆匆赶回来。
兽医姓贺四十多岁身材微胖大伙都叫他老贺。
老贺也是一脸凝重拉过去的那两头猪崽他已经检查过是急性肠胃炎发病快传染性强致死率高。
就像拉去的那两头猪崽加上一路颠簸现在都已经凉透了。
最主要的是他带来的兽药有限也就能够救治几十头而已。
在老板子的引领下直奔大棚这边里面灯火通明的进去一瞧十几个人正分散在猪舍里面用水管子冲刷地面打扫卫生呢。
完喽还是晚了一步这都开始打扫后事啦!
车老板子就觉得俩腿一软眼前发黑赶紧靠到墙上这才没摔倒。
后边的大张罗一瞧也使劲拍了一下大腿扯嗓子嚎上了:
“完喽完喽全完犊子喽欠了银行那么多贷款咱们就是家家都砸锅卖铁也还不上啊!”
兽医老贺心中也一阵黯然这种情况他见多了却还是免不了惋惜。
尤其是那些家庭妇女一把糠一把菜喂出来的肥猪要是得病死了那绝对能哭得昏天黑地。
“老板叔张罗叔你们这是干啥呢?”
刘青山正好冲洗完一间猪舍就迎了出来朝那位陌生中年人点点头:“辛苦了叔俺这手脏就别握手啦。”
车老板子哭丧着脸:“青山呐还剩多少不会是连窝端了吧?”
刘青山咂咂嘴一脸不甘:“有一头小猪太严重没救过来。”
一头!你说的是猪吗?
车老板子一挺身窜到猪舍前面往里一瞧木板炕上趴满了小猪黑的白的花的都呼呼呼睡得正香。
他使劲揉揉眼睛又盯着几只小猪仔细瞧:没错腹部微微起伏都活着没挺尸。
“哈哈好……”
老板叔大笑着然后身子一僵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幸好后面跟着大张罗呢一把将将他抱住嘴里还说呢:“老板子你醒醒猪没挺尸你咋还放挺了捏?”
刘青山也连忙过来掐掐人中老板叔就醒了他这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他们这边忙活车老板的工夫兽医老贺已经钻进猪舍开始检查。
老贺的设备还是比较齐全的先拿了两只体温计塞进猪屁股里。
然后又戴上听诊器听了几只小猪感觉心跳平稳已经度过危险期。
这就叫老贺有点想不明白等刘青山他们过来帮忙的时候就忍不住询问:“你们用药了吗?”
“用了可好使啦俺跑肚拉稀的灌了半碗就好了。”
张杆子现在又是一条好汉了回答的声音都有底气到底是练了将近四十年童子功的人啊。
刘青山见他夹缠不清的就把情况跟老贺介绍一遍。
老贺多少也懂点草药眨巴半天眼睛:“从药理上还说得通现在来看实践效果也不错你们村里有能人啊是谁研究的方子?”
“是俺瞎捉摸出来的当时情况危急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刘青山也就实话实说在人家专业人士面前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老贺点点头:“你这方子不错等回去我研究研究要是有疗效的话就有推广价值。”
这方子刘青山也不准备藏私能发挥更大作用造福乡亲们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点头应允心里面则暗暗决定以后要大力发展中草药种植的信念。
有着豆包山这种天然的资源他们就可以尝试半天然半人工的种植方式。
人工种植然后让药材植物在天然环境中生长药效就可以得到保障。
兽医老贺也很是尽职尽责将各个猪舍都走了一遍几只病情比较严重的猪崽全都注射了他带来的药物这才出去洗手。
外面天都亮了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一夜没合眼但是人人一脸兴奋毫无困意。
陆陆续续的又有村民过来打探消息听说猪崽都保住了也都欢天喜地跑回村里报信儿。
一场大病只损失了三头猪崽这个损失完全在大伙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只有队长婶子依旧一脸愧疚说啥也不想再当养猪场的负责人了。
“嫂子你要是不干那正好俺干呀。”
张杆子可不知道啥叫客气直接就想篡权。
他是这么想的:以后要是再有人给俺介绍小寡妇啥的人家问你干啥的俺就说是养猪场的场长这多有面子。
总比人家一问回答是收拾猪粪的强啊。
虽然这次张杆子表现不错可是以前的劣迹太多大伙可信不实他。
于是刘青山就劝说队长婶子:“婶子咱们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你就不想当养猪大王啥的?”
听了这话队长婶子的彪劲儿也上来了:“行那俺就接茬干以后养猪场要是再死一头猪俺就一头撞树上撞死得了!”
“咱往猪身上撞也不能撞树啊。”
刘青山想起了后来的一个笑话。
“撞猪啊那俺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