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古拉居中当翻译双方勉强可以进行友好的交流。
阿古拉旁敲侧击询问了一下这些牧民知不知道国家已经换了主人。
牧民却齐齐摇头表示不知道此事而且跟他们也没关系不管是谁也绝对别想夺走他们的马匹和驯鹿。
既然这样阿古拉也就没说明刘青山的身份。
牧民对刘青山一行还是非常欢迎的杀牛宰羊十分隆重。
等到傍晚十分放牧的人也纷纷归来圈好牛羊便纷纷向这边聚拢。
夕阳在天就在这绿毯一般的草地上开始了丰盛的晚餐。
这个放牧点一共有将近百名牧民男女老少都聚拢在一起好不热闹。
孩子们欢快地跑着身后还跟着一条条长毛大狗。
小六子最厉害也不知从哪领过来两只小狗崽都虎头虎脑的跟在她屁股后面乐颠颠地跑着。
拉吉现在是彻底服了这两只狗崽是他家里母狗生的平时他想看看母狗都朝他呲牙结果愣是叫小六子给领出来。
大伙都席地而坐斟满美酒手抓羊肉就蘸点韭菜花吃起来原汁原味十分鲜嫩。
牛肉也烤得七八分熟用小刀子削着吃。
刘青山他们面前还放着鹿肉和鹿筋之类。
沐浴着清凉的晚风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开怀畅饮不亦快哉?
这些牧民个个都是好酒量喝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便燃起篝火。
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烧柴都是上好的松木柈子噼噼啪啪映照出一张张红彤彤的脸膛。
有牧民喝得兴起脱掉外面的袍子赤膊上阵在火堆旁边跳起舞蹈。
老人们则弹奏起古老的琴弦吹奏起楚儿这是非常古老的乐器汉代的胡笳十八拍里面就有记载。
悠远的乐声在草原上回荡劳累了一天的牧民尽情释放着天性。
这种生活自然而纯净似乎千百年来都未曾改变。
呜哇不知道是谁开始发出呼麦于是这独特的声音变此起彼伏相互应和。
呼麦也是图瓦人一直保留下来的传统在许多汉化严重的地区已经渐渐失传不过这里却保存的很好。
伴着呼麦声有老人唱起了久远的长诗。
刘青山他们虽然听不懂但是却能感觉到歌声中的那份悠远和苍凉。
忽然有几位姑娘簇拥着李铁牛走到火堆旁拍着手掌嘴里很有节奏地叫嚷着什么。
这些姑娘一个个身上都透着一股子健康的美丽搞得李铁牛连连摆手大叫:
“俺都结婚啦俺都娶媳妇啦!”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阿古拉将双手拢在嘴边喊道:“铁牛哥她们是叫你也唱歌跳舞呢。”
李铁牛听了这才放心:“俺打架还行唱唱跳跳的俺可不在行小师兄还是你来吧!”
小六子也跟着起哄拽着刘青山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在这种氛围中刘青山的心情十分放松当然也就没有拒绝。
于是那些姑娘就舍弃了李铁牛围在刘青山身旁一边转圈一边起舞。
刘青山气沉丹田一股低沉而又悠远的呼麦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仿佛是来自远古大地的呼唤。
周围的嘈杂声渐渐停歇那些牧民都惊愕地望着刘青山。
这些牧民汉子成年之后每天都练呼麦自然懂得好坏。
从刘青山嘴里发出的呼麦声气息无比悠长令他们都自愧不如。
最关键的是声音中充满大自然最原始的律动绝非徒有其表而是已经深得呼麦的精髓。
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里被人打败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即钦佩又有些失落。
“洁白的毡房炊烟升起我出生在蒙古人家里。”
“辽阔的草原是哺育我成长的摇篮……”
刘青山的歌声在草地上飘荡是滕大爷的一首代表作此时此刻用在这里最恰当不过。
牧民们不懂歌词不过这悠扬的曲调却令他们倍感熟悉。
琴师们轻轻拉动琴弦配合着刘青山演唱。
“养育我的这片土地像我身躯一样爱惜。”
“沐浴我的江河水母亲乳汁一样甘甜。”
“这就是蒙古人热爱故乡的人……”
刘青山唱了一遍之后语调一变这一次却是用蒙语来歌唱他跟滕大爷学过这首歌的蒙语版。
牧民们的眼中都露出无比的惊喜但是很快他们就彻底沉浸在歌声之中。
在篝火的映照下不少牧民眼中都有晶莹的泪花在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