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垢长嘘了一口气双手按着膝盖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怀京这里可以尽快收尾了!三天以后便为你操持登基大典!”
听到“登基大典”这四个字宁婉梨不由怔了怔。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略微哽咽的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嗯”字。
宁无垢的身体状况她一直都清楚其实在很早以前他的身体就已经病入膏肓了五天一次的早朝强撑着才能进行甚至连活着都是一种痛苦。
换做意志力不是那么强的人或许早就受不了自杀了。
但为了稳定局面他必须强撑着。
于是他服用了从晋国买来的续命药物白天看起来精神状态可能好一些晚上却会痛苦翻倍。
到了晚上宁婉梨甚至不敢路过宁无垢的寝宫生怕听到里面传来的呻吟声。
活着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如今这折磨终于走到头了。
她看了看宁无垢的脸两颊瘦削眼窝深陷看起来就像是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骷髅。
但在她眼中宁无垢还是顶起一个家一个国的父亲。
宁无垢脸上却不见丝毫悲伤笑了笑道:“走吧!去皇陵看看你娘和你哥!”
“嗯!”
宁婉梨重重点点头。
于是皇陵之中一家四口团聚。
一颗颗纳贡派的头颅斩落流出的血液终于洗刷了一家的不幸也洗刷了一个时代的冤屈。
随着凉王和祁王自缢在皇陵之外齐国的纳贡时代彻底落下了帷幕。
三日之后女帝登基。
宁无垢被册封为了太上皇。
可是这位太上皇并没有享受半分安宁女帝登基的当晚便在寝宫之中溘然长逝了。
秋夜已经有了凉意。
宁婉梨披麻戴孝静静地守在寝宫之外。
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中的月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
……
齐魏两国的战争逐渐进入了胶着的状态。
正面战场上魏国依旧保持着优势不管攻哪座城都会让守军焦头烂额时时刻刻都要做好破城的准备。
终于在九月初魏国再次破城。
只是在就在破城之后的第三天之前被魏国占据的第一座城发生了大规模的百姓暴乱与齐军里应外合重新夺回了城池的控制权。
留城驻守的魏军还算幸运早就发现苗头不对。
主力都出去攻新城了留下驻守的力量十分空虚。
在看到岳鹏程带兵攻打的一瞬间就直接安排魏军从另一个城门撤退趁着没有太大的损失赶紧弃城撤退。
他们早就察觉到了。
尽管魏军已经尽力不让齐国百姓有抵触情绪了。
但双方的核心利益就是有冲突!
魏国缺钱齐国百姓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钱。
长此以往不管魏军主观上想要干什么都会激起齐国百姓的不满。
尤其是女帝登基之后他们看到魏军久攻不下他们对齐国的信心也越来越强怎么会有不反叛的道理?
所以……
逃!
只能逃!
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齐魏两国都在打这种莫名其妙的拉锯战。
往往就是魏国刚打下一座城就会因为驻守兵力不足丢掉一座。
但是魏国依旧要打!
因为只要攻下一座城就能掠夺一座城的财富运输回近乎干涸的魏国。
如此一来彷佛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平衡。
换城!
换城!
还是在换城。
这对于两国来说都是无奈之举。
魏国军队的正面实力强若是下定决心强攻一座城除非那几座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城没有任何人能守成功哪怕有岳鹏程带着的精锐骑兵在外策应。
原因无他就是那十万兽血军团太勐了。
别人家攻城是想办法攻进去开城门。
结果到了他们……
好家伙!
整天抬着一根大铁柱子别说撞门了连城墙都能撞塌。
所以只能任由魏国攻上来。
魏国情况也很尴尬因为齐国个个城池百姓都对他们怨念颇深只要驻守兵力不够必然会发生暴乱。
多来这么几次他们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下回攻城的时候象征性地留几百守军剩下的倾巢出动。
这样攻下城之后多多少少能抢点钱运回去。
但说抢得多么?
也不多!
这些齐国人了有了反应的时间早就将大部分财产转移到内地城池的亲戚家中了。
所以只能换……
于是这一换就换了好几座城。
魏国军队就像是一个渣男粗鲁地破开城门长驱直入新鲜感过去之后带着骗了的钱离开只剩下城中一片狼藉。
就这么不负责任泡了一座又一座城池。
然后提裤跑路。
这一跑就跑了好几个月。
他们手里提的也从夏天的单裤变成了冬天的棉裤。
这几个月的战争即便贺啖回想起来都感觉无比魔幻。
他打了一辈子的仗。
还从来没打过这么说走就走的仗。
而且一打就是这么长时间。
回想起来就跟做梦一样。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冬天了!”
竹叶也点了点头:“嗯!冬天了!”
“唉……”
贺啖揉了揉太阳穴:“已经入冬了距离三年之期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却只占了两座城。从齐魏边境线中间都快特娘的打到楚国了!”
竹叶问道:“陛下怎么说?”
贺啖深吸了一口气:“陛下的意思是……鸣金收兵主力回去协防荒国留一部分撤回边境往楚魏边境赶到时魏荒开战楚国必定想要从咱们屁股上咬掉一块肉。”
竹叶:“……”
贺啖没注意到自己跟娘娘做了一个有点荤的比喻。
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地图上的楚国上。
楚国这个国家就很恶心看着魏国兽血军团勐就一直按捺着不出兵。
一直等着荒国!
他当然想撤出去防守楚国。
但现在一向被动防守的齐国忽然就开始主动出击了这个泥潭哪是那么轻易就挣脱的?
然而就在这时。
竹叶咬了咬开口道:“若是将军需要的话我能以吞天魔功带领大军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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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不太好尽量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