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看着回来的凯撒停下手中的招式有些疑惑道。
此时凯撒从侧门进来走路一瘸一拐的被楚子航叫住神情僵硬了一瞬。
“没什么只是和源兄稍微交流了下。”
凯撒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加快脚步返回自己的房间。
白日里他和源稚生聊过后稍微切磋了一下结果不太理想。
即使以凯撒的自信此时也有点郁闷。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变得这么变态?
明明他上次见到源稚生时对方也只是身体素质比较出格言灵还不错而已。
如果战术正确他觉得自己配合“以前”的楚子航是可以压制源稚生甚至击败对方的自己一个人的话如果在特定的场地他武器齐备也有一战之力。
但他在蛇岐八家的一处林地中和源稚生切磋就像见了鬼一样源稚生的速度能突破音速!
他的镰鼬传递声音根本跟不上至于暴血使用吸血镰也会在极速面前慢上一步。
切磋的结果不言而喻源稚生几秒就杀到了自己面前根本没有反应时间近身后他也没有反之能力。
当然他身上的伤不是源稚生打的而是他为了躲避源稚生的攻击下落时开枪最后从极高的树上坠地腿摔了一下。
这种丢人的细节他当然不会跟楚子航说关系再好也不行毕竟是朋友也是对手。
楚子航继续练刀没有追问凯撒但其实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这种时候还是要照顾下凯撒兄的自尊心。
时间已经很晚了见陆兄和绘梨衣没回就知道那两个人估计今晚不会回了于是乎也洗漱一番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而凯撒看着房间内已经准备好的医疗箱脸更是黑了一瞬间。
回头看了眼外面然后关上门打开医疗箱开始处理腿上的伤势有点崴到了略微红肿。
问题不大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
一切处理完凯撒躺在榻榻米铺好的被褥上跟诺诺聊了会儿就准备休息。
混血种的精神强韧但除了一些特殊时间他也是比较自律的有着良好的作息。
不知为何最近总是经常犯困躺在床上入睡的时间快了许多。
意识逐渐模糊
深夜的大教堂中神父磁性的嗓音诵着经文。
“主啊请让逝者安息以永恒之光照耀他们的灵;主啊你的孩子们在锡安唱你的名在耶路撒冷歌你的至高无上;主啊倾听我们的祈祷吧所有人终将至于你的面前接受审判;主啊请赐予我们以怜悯。”
扩音系统反复地播放着威尔第的安魂弥撒曲这首悼亡的合唱乐的歌声回荡在巨大的空间中空灵得像是离群的鸟。
这场宏大庄严的葬礼刚刚结束哀悼的人们已经散去古老的哥特式教堂显得格外空旷穹顶上垂下紫罗兰色的帷幕一捧又一捧的白玫瑰被烛光映红。
中央祭坛上摆满了银烛台每个烛台上都有六根点燃的白色蜡烛就像一片发光的荆棘。
荆棘丛的中央摆着一具精美的六角形棺木它的盖板是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以便让哀悼的人们能清楚地看见亡者的脸。
透过水晶玻璃沉睡在白色玫瑰花从中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那么美那么安详让人会误以为她在午睡乃至于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扰了她静谧美好的梦。
整个教堂里只剩下一个活人十三四岁的男孩穿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戴着精美的白色领结胸前挂着耶稣受难的十字架海蓝色眼睛头发黄金般耀眼。
男孩趴在六角棺的盖板上端详里面的女人又抬头望着数十米高的穹顶。
透过拼花玻璃的穹窗他可以一直看进夜空里。
可今晚没有星辰天空中黑色的卷云飞速流淌乌鸦在教堂顶上单调枯涩地叫着。
世界真寂静啊静的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却又有许多人在含笑私语水晶玻璃酒杯彼此碰撞银质的叉子敲着餐盘带着醉意的男人邀请女人舞蹈女人尖细的鞋跟敲打地面仿佛一场魔鬼的盛宴正在欢笑中召开。
而就在不远处真的有一场宴会正在举行。
按照教会的习惯葬礼结束后送走了致哀的客人们家族成员们便会聚集起来由牧师主持一场弥撒然后是领圣餐。
这宴会合乎礼仪只是太热闹了些喧闹欢腾倒像是一场盛大的庆祝。
庆祝这棺材中的女人的死么?
他们并不想让男孩知道他们那么开心于是特意把餐会的地点安排在地下室里小心地掩上了沉重的木门。在男孩不知道的地方他们便可以无所顾忌便可以肆意狂欢。
可常人看不见的小小黑影却从门缝中“滑”了出去它是那么轻盈那么薄就像纸剪的蝙蝠这世界上没有它到不了的地方。
黑影飘飞着掠过长长的走廊和微寒的夜色飞进森严的教堂飞过烛光的荆棘趴在男孩的肩上为它的王送上暗夜里的私语。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会多愁善感一些不过总会长大”。
成千上万的只有男孩儿能感知到的黑影穿梭在地下室和教堂之间它们落在男孩的肩上密密麻麻地把整个地方遮蔽了每多一只黑影男孩儿身上压抑的愤怒都更盛一分。
那是镰鼬!
每只镰鼬都带回一句话或者一串笑声于是奢华晚宴上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延迟几秒钟后复现在男孩的耳边甚至那些男男女女的心跳声呼吸声都被捕获送来。
如果有人能看见这些镰鼬那将是至为震撼的一幕——辉煌的米兰大教堂此刻就如一个蝙蝠洞黑色的影子来来去去如大潮有些则在男孩的头顶盘旋组成了巨大的黑色漩涡。
被黑影们遮蔽的男孩静静地聆听身旁伸展出成千上万的黑翼宛若漆黑的大麾。
这根本不是正常镰鼬使用者能有的领域他超脱了混血种的规则镰鼬臣服于他就像臣服于君主!
可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能够超越“规则”的力量在男孩儿的力量下神圣的教堂已经变成魔鬼祭所般的禁忌之地!
“你们准备火化她的尸体?”
男孩儿又听到了声音。
“古尔薇格这个姓氏总算是结束了就让一切都化为灰烬吧明天火化。”
“恺撒已经在那里趴了三天了没关系么?”
教堂内的男孩儿微微侧头凯撒?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悉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会多愁善感一些不过总会长大。”
“我觉得他还是很依恋母亲的为了和那女人交流他甚至学会了手语。”
“他要是号啕大哭我会觉得自然一些可你注意他在葬礼上的表情了么?那可是他的母亲。”
“小孩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即便他有无与伦比的血统。可不用担心这些每个奇怪的小孩都会长大。”
男孩儿看向自己的双手我有着无与伦比的血统吗?
耳畔传来的声音在他听来是那么的尖锐让他额头的青筋暴露黑影们正如潮水般扑向他但又仿佛察觉到了君主的暴怒在外徘徊不前。
就像是有无形的屏障在男孩身边张开黑影们不敢越过这层屏障翻飞转向最终汇聚成黑色的长龙从洞开的窗户离开。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男孩缓缓起身走向教堂深处在那里某个东西被黑色的防雨布盖着。
男孩的耳边回想着那些人对他母亲死亡的庆祝尖厉扭曲此起彼伏。
此时音乐刚巧进行到了安魂弥撒曲的第二节震怒之日
“在震怒之日世界将化为灰烬大卫和西比曾这样预言。当审判之日来临对一切严格地衡量世界会怎样战栗。”
整个教堂里轰然回荡着这如神威、火焰和雷霆般的高歌。
重锤落在大鼓上如雷电穿行在漆黑的云层中浑厚的男声和高亢的女声混合就像是末日降临的审判千千万万的天使飞翔在天空中高歌神的威能白色的羽翼遮蔽天和地。
这首名曲不仅仅是写来哀伤地悼亡同时也是审判的歌!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不真实但男孩却也莫名的跟着高唱他的发音经过最好的训练兼着高亢和浑厚吐出的每一声都是磅礴之音!
他猛地扯掉黑色的防雨布
那是一辆摩托一辆哈雷戴维森产的fat boy低座特别版只是这辆哈雷比普通版的要小很多尽管每个零件都符合哈雷的品质要求但这小家伙就像一群哈雷大哥里的小弟弟座高只有正常版本的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