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卓然被苏七当众戳穿,脸色不自然的动了动。
他的确听宫人说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在赶过来的路上,已然在心底骂了百里弦思无数遍蠢货。
他是想借用百里弦思,让夜景辰或苏七犯下什么过错,好让他有出兵的理由。
可他并不想他是有过错的一方,前几日割城之事还历历在目,百里弦思又在今日犯下这种低级之错。
“那是宫人说的,本宫总归也要听听苏统领如何说。”
苏七用很淡的语气开口,“小七与大黄早就产生了感情,把它当成了家人朋友对待,可因为弦思公主,大黄变成了桌上的一锅汤,那汤还让小七喝到了,现在,我东清摄政王府的小世子郁结昏迷,仍在殿内躺着,所以,为了化解两国干戈,弦思公主煮了大黄,我便煮她,十分的公平。”
南宫卓然的眸光紧了几分,苏七当众煮他的人,若他没本事把人救下来,这不是打他的脸又是什么?
“这件事,本宫会亲自向摄政王爷赔罪,苏统领能否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就这样算了?”
苏七抿抿唇,“抱歉,我与你不熟。”
南宫卓然拧了一下眉,苏七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百里弦思那个蠢货了。
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了,世人便会说他堂堂一个太子,连个女人都拿不住。
不走,他还真没有什么把握说动苏七。
这时。
又有一抹宝蓝色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是楚容曜。
楚容曜唇角挂着那抹邪肆的笑,手里摆弄着他的玉笛,始终没去看被苏七煮着的百里弦思。
他几步走到南宫卓然与苏七的近前,“今日可还真是热闹啊!”
苏七唇角的笑意沉了下去,她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何止是今天热闹?”
楚容曜像听不懂她话里暗藏的意思一般,自顾自的笑道:“听闻你回来了,我便过来看看你,顺便代一名好友,传一句话给你。”
苏七蹙了下眉。
楚容曜又往前近了几步,站在苏七的一侧,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百里弦思好歹是百里雯齐的妹妹,你不看在南宫卓然的面子上,不看在我的面子上,是否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饶过百里弦思这一回?”
苏七被他的话逗笑了,“我连你们俩的面子都不看,为何要看他的?我跟他似乎没什么相欠的了吧?”
楚容曜唇角微动,“他说,你放过百里弦思这一回,当他欠你的。”
苏七依然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的眼睛,“我好端端的让人欠我做什么?欠来欠去的牵绊多,倒不如谁也不欠谁的好。”
楚容曜唇角的笑僵了僵,“这么说,今日是劝不住你了?”
苏七错开他灼热的视线,“除非你们能让大黄重新活过来。”
与大黄无法再活过来一样,小七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这件事会让他记一辈子,谁都无法抹平这件事对他的影响。
楚容曜有些无奈了,“你究竟想如何?”
苏七没再像刚才那样故意压低声音,“我做事全凭心情,你们谁也不用来说情,谁也不用劝我,我心情好了,煮到哪算哪,我心情不好,把人煮烂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煮烂了三个字,百里弦思‘啊’的一声,双眼翻白的昏死在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