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是帝王宫阙写的是皇家……
想到这里全久忽然一皱眉起身缓步走到榻边看着王清惠睡梦中的容颜低声问了一句。
“你见到李瑕了吗?”
“陛下……”
王清惠再次呓语更添一抹羞意。
全久恍然。
先见了那般官家再见了那般帝王哪个不爱慕?
世间哪有那么多失志不渝俱是踩低捧高。
全久莫名怒心上涌拿起摆在几上的簪子便要刺王清惠。
然而须臾之后她却停下了。
“不她对我有用。”
~~
睡梦中王清惠感到有人搂住自己的腰。
她微微蹙眉呢喃道:“陛下奴婢是罪女……”
“你想入宫服侍吗?”
身后突然有人问了一句是女声。
王清惠勐地惊醒起来。
“夫……夫人?”
“你想入宫服侍吗?”全久又问道。
“我……我不知夫人在说什么……”
“听我说。”全久道:“我有办法但往后我需要你帮我。”
“我真的不知……”
“在北上的路途中我已收买了留梦炎让他在天子面前为我说好话。”全久喃喃道“但只凭我栓不住他的心。”
她说着伸手在王清惠脸上摸了摸。
烫得厉害。
“到时我再给你一个‘晕潮莲脸君王侧’的机会可好?”
“夫人……”
王清惠惊慌不已也不敢躲开。
全久遂笑了笑感到一切都在掌握……
她已做好了准备。
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却还没能够见到李瑕。
渐渐地她感到越来越坐立难安。
“为什么?”
一直以来都十分端庄的全久开始咬着手指每日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们都不来?”
“夫人不好了!瀛国公的癫痫又发作了……”
忽然有个想法冒进了全久的脑海。
让赵?去死。
“对赵?只要死了李瑕一定会派人来我便有机会接触到他。对听说曹喜已经入宫了……”
全久思来想去越来越难摁住这个想法。
等她再回过神来手里已有一条在水盆里打湿的帕子。
此时赵?已发完了癫痫正躺在榻上。
全久便走了过去。
“别怪我。”她低声道:“你该死在你当皇帝这些年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帕子勐地被按到了赵?口鼻之上。
赵?惊醒开始挣扎。
然而他实在是太孱弱了拼命挥动着手却始终无力推开全久的胳膊。
他只能瞪大了一双惊恐且无神的眼无力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又狠心的女人。
全久按了不多时忽感到手掌下的人没了反应定眼一看赵?维持着一个恐惧的表情已然没了气息。
他脆弱的程度连全久都没有想到。
“哈?亡国之君……”
~~
铜镜前映出一张清冷又美丽的脸。
全久戴着孝服注视着自己。
这张脸有种失去血色的白连嘴唇也显得苍白。
她遂四下看了一眼小心地从袖子里掏出了口胭脂轻轻抿了抿。
再看铜镜里面的女子瞬间明艳了许多。
“陛下。”她很轻声地念叨道:“临安鞠场一别八年未见了。”
……
风吹过檐角的风铃有纸钱的灰尽扬起。
“提点内器库曹大官奉御旨吊唁故瀛国公。”
全久连忙起身赶了出去果然见到了曹喜。
“夫人节哀。”
“为我想办法我要见陛下。”
曹喜看了眼摆在大堂的棺材明白了全久要见哪个陛下遂道:“陛下已经启程回长安了。”
“什么?”
全久一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夫人不知道这短短两个月陛下做了多少大事。”曹喜道:“如今修黄河之事已在大朝会上宣过陛下便启程回长安了。”
全久双目中的神彩迅速暗澹下去喃喃道:“我呢我怎么办?”
曹喜似乎笑了笑宽慰道:“夫人放心马上就是太平盛世了。夫人也能过得很好的……前些日子新任礼部侍郎江相公与工部尚书联名上了封奏章呢说要一扫天下女子倚仗男子的风气需由造甚‘工具’起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总之夫人不必太过紧张。”
全久却只是摇头。
曹喜絮絮叨叨许久她忽然一把拎起他的衣领。
“留梦炎呢?他没为我进言吗?我分明告诉过他了我与李瑕是旧相识。你知道吗?我们这些深闺女子少女时能得见几个男子?留梦炎没告诉李瑕吗?!”
曹喜吓了一跳兰花指不停挥动。
“瀛国夫人别这样……都过去了……大宋都亡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得过新日子啊瀛国夫人……”
“别叫我瀛国夫人!”全久忽然尖叫一声全然失去了过去的端庄“我不是什么瀛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