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传来沈开转头看去见是一名张弘道身边的护卫策马疾奔而来。
“怎么了?”
“五郎遇刺了!”
“什么?!”
“才从经略府出来阿福就中了弩箭五郎也摔在马下……我立即赶来请援……”
沈开心中一惊。
一路追捕李瑕失败已让他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与果断此时没了张五郎的指挥他一瞬间竟有些六神无主。
迅速收回心神沈开下令道:“你们几个继续盯着我去保护五郎。”
“是。”
“走……”
隔着高墙和庭院杨果府中的小楼上名叫“杨孚”的护卫正站在那望着围墙外。
看到围墙外那些人匆匆离开杨孚转身快步走向书房。
烛火透过纸窗书房中有个苍老的声音正在谩吟着词句。
“西风旌旄斜阳草树雁影入高寒……”
杨孚推门而入唤道:“阿郎。”
正在执笔填词的杨果头也不抬道:“别急等我填完这阙词。”
“是。”杨孚一拱手侍立在旁。
杨果皱着眉执笔沉思了一会又吟了最后一句。
“且放酒肠宽道蜀道而今更难。”
这是一首《太常引》填罢杨果摇了摇头随手掷了手中毛笔叹道:“比不上啊比不上……那人年岁轻轻词力却远在我这老朽之上……可怖。”
“阿郎。”杨孚又唤了一声。
杨果这时才回过头来道:“说吧。”
“是外面撤走了一批人但还有二十余人散在附近盯着我们。”
杨果捻须沉吟了一会问道:“城中情况如何?”
杨孚道:“重阳观起了大火龙亭湖南岸正在追捕宋人……”
“府外还被盯着?”杨果低声自语了一句道:“备马车我去经略府一趟。”
“是。”
很快马车备好杨果也不带别的随从只由杨孚驾车出了府门。
才走不多时他掀开车帘看了看叹道:“今夜月色不错走西绕湖一圈赏赏月再往经略府吧。”
“是。”
杨孚调转车头向后看了一眼低声道:“阿郎有十人跟了上来。”
“知道了……”
月色中主仆再无别的言语。
马车绕到龙亭湖南边又往包公湖驶了一段杨果立在车辕上望了望重阳观的大火方才转向经略府。
“阿郎后面跟的人越来越多了。”
“去知时园……”
马车忽然加快驶到知时园的侧门杨孚上前拍门有青衣仆役开门了让他们进去。
后面一群兵士追到青衣仆役亮了亮一枚信令兵士们不敢造次只在门外等着。
知时园内马车停了下来。
庭院寂静并无人来打搅。
杨果坐在车厢中吊了吊戏腔唱起了他写的曲。
“天也似闲愁无处展蘸霜毫写满云笺。唱道各办心坚休教万里关山靠梦传……”
苍老的嗓声悠悠然然。
他似在等着什么。
一会儿之后杨孚下了马车往车底看了一眼又绕到后面转了一圈。
“李瑕?”他忽然喊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
“阿郎那人没来。”
杨果苦笑一声叹道:“想来本就是不可能之事是我高看那人了走吧……”
“是……”
杨孚驾了车转到经略府杨果进去又出来并未花多少时间转道回府。
这一路上却是又被搜了四次主仆也任由那些兵士搜着马车。
终于回到家中杨果摇了摇头叹息道:“白跑了一趟喽。”
杨孚宽慰道:“阿郎本就不必如此冒险且由得那些人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