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司关城李瑕抹了跌打药、稍稍活动了扭伤的脚感到有些惊异。
前世扭伤也是常有的事练就了一手按摩脚踝的好手法今生本来只给高明月施过一次。
最近自己也摔伤了愈发深刻地体会到年轻就是好恢复得很快。
当然受伤总是麻烦的不受伤最好。
处置好伤口他支着拐杖向城楼走去。
邬通又坐在堂上喝酒终于稍微有了些作战的样子拿了几个酒杯倒扣在案上似在思考着防事。
“李兄弟又来了来喝一盅。”
“临战不喝了。”
“怕甚?哥哥知道你酒量不错。”邬通道:“你我兄弟做事有分寸小酌几杯不大醉不碍事的。”
“听说邬兄把首级送去报功了可有向长宁军求援?”
“有哥哥在为何要求援?”邬通诧异道:“筠连乃羁縻州轻易让官军入境岂不怕惹出麻烦来?”
他抬手虚按了两下感慨道:“李兄弟都说你过于慎重了。蒙军而已又非天兵天将何至于每日这般紧绷?”
“邬兄从未与蒙军交手过有信心?”
“这是川滇之地是打山战是哥哥最擅长的打法蒙军哪会打山战?”
邬通说着拈杯而笑显得有些文雅又道:“君不见蜀江北面大宋以山城堡垒防御蒙军寸步难进……对了蒙军不仅不会打山战还不会打水战今遭必将败北。”
李瑕道:“不可一概而论江北蒙军不会打山战并不代表阿术这一千人不会。”
“哈哈哈瞧李兄弟这话说的蒙人不擅爬山众所周知。”
“蒙人那么多不至于连一千名擅爬山的都挑不出来。忽必烈与兀良合台夹攻龙首关时连苍山都能翻。”
“哈哈哈那看来苍山也不难爬。”邬通大笑“李兄弟啊你非要说北边大汉比川滇土著会爬山未免太可笑了。”
李瑕正色道:“这是表明蒙军对待战争的态度他们非常认真。”
“我亦如此。”邬通笑道“非常认真。”
“阿术已经把牛寨、东山寨等地都拔了。”
“那些山矮被拔了不稀奇。哥哥早便让阿宝翁筑防事他只当耳旁风枉丢了性命。但哥哥这关城不同坚固险骏蒙军攻不下的。”
李瑕道:“从石门关沿途比牛寨山、横子山高的山并非没有阿术一路而来毫发无伤。”
邬通道:“那是因为蒙军装备远胜南蛮哥哥这里不同。”
“蒙军之中也有俘掳的乌蒙部人擅于攀援……”
“李兄弟!”邬通已不悦加重语气唤了一声“平日酒不肯喝、话不肯多说反倒是对这战事格外上心生手教老手打仗不成?”
他说着却很快又笑起来生意人的和气模样。
“说好了留下是给哥哥摇旗呐喊怎指挥起来了?哥哥年长你两番不止久经战阵岂不会打仗?”
李瑕直视着邬通的眼问道:“邬兄真不怕败了?”
“哈哈不会败。”邬通摆手又道:“来哥哥告诉你这仗该如何打。”
他指了指案上一个酒杯道:“你上次说在这马口岩设伏不行。若要驻军在山上须建城、筑堡垒备上石木、粮草等辎重如余玠当年所为。
牛寨一丢蒙军能看到马口岩。则马口岩上万不敢轻易设伏为何呢?这山上多树、多竹未等你备好石木蒙军已赶来纵火伏兵便完了。
要打最好的办法便是守着这关城。蒙军过不来而关城内有粮不必风餐露宿不须半月蒙军粮草用尽军心动摇进退无措或等张都统击败兀良合台。介时哥哥再出兵可一战而胜!”
李瑕道:“但邬兄仅有三百余人。”
“那又如何?”邬通道:“地形险、关城坚只须粮草、箭矢充足便是数十人也能拒数万雄兵。何况哥哥麾下皆是擅射、擅山地之勇士。”
“若阿术攀上横子山潜跃关城?”
“哈哈横子山险峻山上又有寨子早备了石木看蒙军敢不敢来!”
邬通话到这里渐得意起来指了指自己道:“知李兄弟心里看不起哥哥此番便让你看看哥哥是会打仗的且打得举重若轻怎说来着……谈笑间强撸灰飞烟灭哈哈是这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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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与邬通聊完之后还是派了一名手下去找长宁军请援。
他说不出该如何反驳邬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