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也不必如此直率。”
“可有想过留下?”
房言楷又苦笑道:“县令之位只有一个。”
“我来当你继续当主簿如何?”
“非瑜是在说笑?我便是三年任期满、调任他方为主簿也好过……”
“也好过在我手底下当主簿?”
“不错。”
“为何?我对你不好?”
房言楷良久不答最好摇了摇头叹道:“这太可笑了。”
李瑕问道:“你希望我如何?”
“不知。”
房言楷叹息一声喃喃道:“我真不知如何是好登科以来三任县尉、一任主簿为官十一载唯有史知州赏识我但他并无任免之权只能为我举荐但今次……”
李瑕道:“你想让我替你打点?”
房言楷摇了摇头。
李瑕道:“我不打算调走也不打算让县令之位。”
“是我争不过你。”
“那你到底要如何?”
“等朝廷安排吧。”房言楷道:“多亏你这次我多少也算有些功劳未必不能升迁……”
李瑕摇了摇头道:“既这样房主簿该出面做事了别再装病躲懒了。”
“并非躲懒一则不知朝廷往后对蜀南如何安排二则……不想与你争权。”
“怎样对百姓好就怎样做罢了出了事我来担。另外我也说过主簿权职我不会与你争。”
房言楷又是一愣李瑕却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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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为何不卖个人情给房言楷?将他打点走了也好。”
“他嫌我是奸党不愿让我帮他打点。”
“是升是贬岂由得了他?”
韩祈安话到这里忽笑了笑道:“阿郎可知这宋朝官场像什么?”
“像什么?”
“葫芦。”韩祈安道:“一个上面小下面大的葫芦。这葫芦下面的囊里装满了小官比历朝历代都多科举、荫补每年有诸多官员入仕。
但若想从这个大囊到上面的小囊有些人都不能从这葫芦口挤出去。房言楷就是这样一个挤不上去的小官因他没有靠山。”
“斩杀兀良合台的功劳都不够?”
“这锅羹多的是人分。”韩祈安道“不过羹是阿郎调出来的若要分确可以多分他一点。将他打发了我们也该开始贩私盐了。”
“除此之外呢?房言楷可还有碍事之处?”
“主要便是这私盐一事否则或可将他留下。”韩祈安道:“不得不说他处理县中琐事确做得不错。换个人来万一更难对付。”
李瑕道:“私盐私盐本就是官府管不到的才是私盐。他当他的主簿我们贩我们的盐不必管他。”
韩祈安不解道:“但他一定会反对此事。”
“他反对私盐我也反对私盐。但衙役归我管、私盐归我剿。我剿不了又能如何?”
“阿郎这话像个官了。但他必定会怀疑我们。”
李瑕道:“他拿不到证据。”
韩祈安道:“我明白了既要贩私盐县衙拿不到证据才能保证别人更拿不到证据。”
“嗯。派人去联络邬通我要在年节前见他一面。”
“是。”
李瑕说到这里又派人招过鲍三问道:“找到姜饭了吗?”
此事鲍三显得很悲伤道:“还在派人找没找到。”
“尸体呢?”
“前日又捞了十余具尸体没有姜饭的。”
“继续找。”
“是。”鲍三想了想拱手道:“县尉姜饭怕是回不来了他那队是否另外选一个班头。”
“不急再等两天。”李瑕揉了揉头道:“他那队人我先来管着。你去选几个信得过的好手来往后做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