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为官一任保治下太平是切身之责任绝不容恶霸横行。私盐必须缴、凶案必须追查此为我一贯之主张……”
江春、房言楷看着李瑕义正严辞地说着这些皆感到无奈。
他们已看到那十余具血淋淋的尸体也完全明白李瑕在做什么。
但总不能说“李非瑜你不用跟我们说这些冠冕堂皇的你演得很假”只能抚须感慨。
“不错如此暴戾恣睢之盐枭恶霸不可姑息。”
“非瑜做得好正该扫除此獠还治下安宁本县会替你请稽查私盐之功。”
江春随口说着心想这事到此为止了……
定案为筠连州的盐枭到庆符为非作歹幸而县里及时处置没有让这些外乡来的盗贼继续作乱。
这很好有功无过。
房言楷虽不喜李瑕这等手段也觉得事情的结果不算坏……
下一刻两人只听李瑕又道:“可惜盐枭邬通还在筠连州恣意横行但请县令、主簿放心我明日便到筠连州剿灭他。”
“不可!”
江春、房言楷异口同声大喊一声。
“邬通乃大宋武官管羁縻筠连州之蕃兵你无权处置他师出无名……”
“万一激起筠连州那些蛮夷变乱一发不可收拾……”
李瑕扫视了两人一眼道:“不正是县令、主簿一直在劝我剿盐枭吗?”
江春忙拉着李瑕进了公房也不再摆官架子道:“非瑜别闹了行吗?此事关乎两地冲突绝非小事。”
话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我与你说邬通背后必然是靠山。你我管好治下何必去管他筠连州?”
“我不与县令、主簿争辩只说一句话吧。”
李瑕拿开江春拉在自己身上的手转身向外走去淡淡留下了一句。
“兵在我手上你们拦不住。”
公房中江春与房言楷对视一眼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良外江春叹息了一声。
“由他去吧他必是收了邬通的钱要把人灭口了。”
房言楷没说话心中暗自叹道:“若仅是如此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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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符县已没人能左右李瑕的决定了。不谈威望、功绩、靠山等等只说他有兵和钱便足以掌权庆符。
与江春、房言楷说是给他们面子告知他们一声而非与他们商量。
出了县衙李瑕便去了兵营点了搂虎、熊山、伍昂、俞春四人随自己去筠连。
眼下年节刚过兵额还未招满四个百人队也仅有两百二十余人。
而邬通是带了两百人来庆符县镇场子人数对比几乎并无优势。
李瑕却没有迎战兀良合台时的激动心情。知己知彼、以有心算无心这场仗他其实觉得没大多意思。
当然他还是会全力以赴这是多年比赛给他的心态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说起来谋夺私盐的整个过程对李瑕而言都没多难度只是太繁琐了而已。
因此他要用严云云、姜饭来办事……
“阿郎我们已拿下尹家的盐业生意;邬家在县里的私盐也已经收缴;卢文扬的遗孀也答应将剩下的盐引卖给我们。庆符一带眼下只有我们一家还在卖盐。”
入了夜李瑕从兵营回来见了严云云与姜饭严云云显得很兴奋嘴里说个不停。
“此次花了不到一万贯已得到卢、尹两家值十余万贯的盐。也请阿郎放心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们……”
李瑕忽然抬了抬手道:“一斤六十文按这个价卖把盐里的沙灰滤掉。”
严云云一愣心想如此一来这些盐也就不值十余万贯了。
“可我们这是官盐……”
“我不管是官盐还是私盐。”李瑕道:“往后我们卖盐不掺沙一斤六十文。”
“阿郎若是这般那等这批官盐卖完往后是要赔本的。”
“那往后不再进官盐便是。”李瑕道:“明日我去杀了邬通姜饭随我去将上次打探的盐井都缴了。”
“是。”
“盐井收缴之后严云云你到筠连州一趟将它们都掌控起来。手上这批官盐卖好之后我们就卖私盐。”
“是。”严云云道:“我们官盐和私盐一起卖……但有一点卢、尹两家是从淯井监买盐引。若是如此只会得罪了淯井监的盐官。”
不等李瑕开口韩承绪已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女儿明白了。”
严云云低下头心里好不舍将那官盐里的沙灰筛干净费时费力不谈一年少好几万贯的利。
念头才起她只听李瑕淡淡说了一句。
“若让我在你卖的盐里发现一粒沙子你知道会怎样。”
严云云一惊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忙道:“我绝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