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青挠了挠头他以前待下严苛如今想宽待士卒倒不知怎么做才好了。
聂仲由拍了拍羿青的背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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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因是中秋加之城中粮食也渐渐用尽被围困的宋军士气愈发低落。
蒲择之有心想要犒赏将士、提振士气但战事日渐吃紧显然无力这么做。
这天夜里他只能亲自去往一个个营帐探望士卒。
“蒲帅我们守着成都是等朝廷的援兵吗?”一个队将见蒲择之来了虽感激涕零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会有援兵来的叙、泸那边会派兵马来接应……”
蒲择之话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以他的地位本不必对这些士卒多解释之所以下意识多说一句无非是因他自己也没底气。
叙州、泸州兵力本就不多了要从岷江逆流而上前来接应如何能做到?
有时连蒲择之自己也感到泄气但这不是他一人之事担负着社稷重担他也唯有振作精神。
中秋佳节就这般潦草地过去临安城内也许还是花团锦簇但西南深陷战乱早没了半点过节的气氛。
八月十六日天光未亮蒙军的号角声便再次响起又是一轮攻城战。
城楼已被烧毁了宋军连夜在东城又搭建了一个高台用以登高远望、临阵指挥。兵士们带着十二面军鼓、号角以及诸色令旗上了高台木梁上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蒲帅战台不稳你是否……”
“川蜀亦不稳我等遂来稳定危局又何惧一小小木台?”
蒲择之打断了麾下兵士的劝阻大步迈上站台。八字步站开他站在那便如定海神针一般。
眺目远望只见稀薄的晨光中一排排攻城的汉兵方阵已从东面而来。
因人数众多双方排开列阵便花了许多时间天光也渐渐大亮……
幸而川西百姓已被迁移走十余万蒙军掳掠不到太多人攻城否则成都只怕已在早几日前便要陷落。
既便如此蒙骑四出还是从各个乡村搜寻出了上万百姓驱使着他们攻城这些人扛着云椅、推着砲车走在最面前阵型松松垮垮如同蚁群。
后面便是蒙古汉兵有十二个方阵阵型密集驱赶着攻城的百姓。最后才是纽璘的骑兵加上汪德臣派来支援的精骑以凑成两万余人。
这两万余人分为轻骑与重骑。
轻骑便是蒙军的探马赤军阵型分散随着号角声四散开来向成都四面游走而去寻找着防御的弱点并不时吆喝着命蒙古汉兵驱百姓去攻打;
重骑则守在纽璘的中军大部排开阵列铁甲铿锵、弯刀森然。他们并不有所动作而是等着宋军败退后再冲锋以一举冲溃宋军……
相比之下宋军这边气势就弱得多连日来伤亡不断已不足三万人。
蒙军可以集中兵力只攻一点宋军却不得不分守四面城墙且守着城杀伤的都是被驱赶来的百姓、汉兵蒙军却越打越多。
这种情况下宋军士气愈发低落……
双方便在这样紧锣密鼓的准备中渐渐接触。
昨日的攻城战中成都东面的城墙已坍塌了一段今日这里将是蒙军的主攻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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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纽璘的预想中蒲择之本该更早被击溃。
箭滩渡一战可以说是大局已定。但蒲择之偏还要垂死挣扎迁移川西人口、增援云顶城……使得宋军得以吊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也该掐断了。
“今日便是决胜之际宋军守不出成都极可能出城而逃。等我命令冲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