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输了写个欠条便是。”
“那……纯五。”曹升苦着脸押注。
袁懿之押上一堆交子道:“纯三。”
方元忠亦是推上一交子道:“纯三。”
陆凤台见了满桌的钱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抱拳问道:“贾相公末将能不赌了吗?”
贾似道还未说话那边袁懿之已喝道:“陆凤台莫扫兴。”
“不错。”方元忠道:“赌桌上你怕了就退战场上也要弃同袍逃命吗?”
陆凤台脸色愈发苦涩道:“那末将押纯五输了也是欠着。”
“都说了关扑的时候不必这般拘谨。”贾似道只是笑笑容颇为玩味。
此时龟鹤蒲走进来递了封信给贾似道低声道:“阿郎蜀地的战报。”
“摊开。”
贾似道一边看着龟鹤蒲手中的信件一边随手摇着罐子“啪”的一下按在桌上。
“开吧。”
陆凤台目光瞥去见贾似道已专注与信件之上他又看向桌上的罐子已被人缓缓掀开。
“一个……两个……六个?这……”
陆凤台只觉一口气堵到胸口心疼欲死。
很快一张欠条已摆在他的面前白纸黑字写着“八百六十一贯”触目惊心。
陆凤台转头看向袁懿之袁懿之这会又不说话了满眼恼怒地瞪着桌子嘴唇张翕。
方元忠侧过头如同没感受到他的目光一般。
陆凤台无助只好在欠条上盖上手印脸上已满是颓然之色。
“今日就玩到这吧。”贾似道头也不转道:“龟鹤莆把桌上的钱收了至于两位将军的欠条……免了吧我还不至于要找杀敌的将军催债。”
曹升、陆凤台俱是一愣再转过头看向方元忠、袁懿之一眼之间彼此似乎隔阂愈深。
“那……我等告退。”方元忠脸色阴沉竟不等贾似道回答径直向外走去。
袁懿之亦是冷笑一声跟了出去。
他们背靠袁玠袁玠背靠的丁大全乃是当今天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还真不太怕贾似道……
陆凤台连忙抱了抱拳低声道:“谢贾相公饶了末将这一遭。”
他两头受气心中满是为难。
才走到门外忽听贾似道低声念叨了什么陆凤台不由又停下脚步。
他飞快瞄了贾似道一眼见他正在沉思只好又低下头匆匆离开。
就在刚才他分明听到贾似道念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李瑕。”
……
“娘的这贾蟋蟀一天到晚只知道赌。”方元忠才出来就啐了一口。
袁懿之道:“他若没出老千我名字倒着写。”
“呵当朝大员……轻佻。”
“还有你们两个别跟个狗似的被算计了知不知道?!”
陆凤台挨了骂也只是低着头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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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赌钱又能办事有趣……把这些钱散下去吧分给这几日投靠过来的将士。”
“是。”
“十几年练的手艺非说我是出老千可笑。”
“酒囊饭袋罢了阿郎陪他们玩玩赚个乐子不是吗?”
贾似道笑了笑拈起桌上的铜币摆玩着心思回转喃喃道:“李瑕又跑到成都去了?蒲择之阵杀阿答胡……”
“阿郎说什么?”
“庆符县多久没消息了?”
“最近一封消息还是年初传来的说李瑕要去五尺道。”
贾似道沉吟道:“这么说……我派去的人被他杀了?这小子。”
龟鹤莆不信道:“他岂有这样的胆子?想必是他人不在庆符没有消息也正常。”
“派人带封口信过去告诉他……北面的老东西我联络了、临安的小娘子我赎了。再问问他逢年过节连个礼物都无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