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亏你能将人藏到刘家的猪圈里刘太平脱不开干系。”
“我的人没事吧?”
“呵都没见到。”张弘道淡淡道:“你找我来只为问此事?那不如问太宁先生。”
李瑕沉默了一会问道:“你府中有人病了?我昨日看到有几个大夫进出。”
“是大姐儿病了。你待如何?”
李瑕再次沉默这次却是许久没说话。
张弘道饮了口温水颇觉无味将杯子放到一边道:“当时在锦楼你看到我们了?为何不来?”
“给不了张文静一个交代不见为妥。”
“那为何又来见我?”
李瑕坦然道:“知她病了放心不下。”
“所以呢?”
“想见她想给她一个交代。”李瑕道:“也许我们该谈谈。”
张弘道忍不住笑起来悠悠问道:“喜欢我家大姐儿?”
“嗯。”
“想娶她?”
“嗯。”
“聘礼?”
“张家要什么?”
“不要什么甚至不需你入赘。只要你忠于张家我会与我父亲好好说。”张弘道话到这里缓缓道:“记住是忠于张家。”
李瑕微不可觉叹息了一声道:“来之前我便知道你提出的条件我做不到。”
“这条件不难。说句心里话赵宋的小小知县不值得你留恋抛了吧。至于大理高氏没落了不是联姻的最好选择”
“你的态度我知道。”李瑕道:“我的提议你想必不会同意但容我估且提一提吧。”
张弘道冷笑一声道:“那你不必说了我们不可能让大姐儿随你走绝无可能。我已经退了一步了到了你让步的时候。”
“不仅如此。”李瑕根本不听他说道:“她和高氏我都喜欢都想娶。”
张弘道以为自己听错了张了张嘴。
接着他脸色凝固眼中仿佛冒出火光。
“嘭”的一声张弘道起身拍案怒吼道:“李瑕!莫要欺人太甚!”
“坦白直说而已。”李瑕直视着张弘道愤怒的眼认认真真道:“掏心窝子地说一句我喜欢高明月也喜欢张文静我见到她会忍不住笑不见她会懊悔知她病了会牵挂”
张弘道依旧怒火中烧。
但透过李瑕那真挚的眼神他竟觉得理解对方。他张弘道虽挚爱妻子周氏却也有五房小妾
但张家是何等门第绝不容这般羞辱。
“不想死你就闭嘴。”张弘道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杀不了我。”
“”
“以张家今时今日的权势我知道说这些无异于羞辱张家。”李瑕道:“但我相信我早晚有这样的资格五郎信吗?”
“信与不信有何意义?”张弘道重新做下缓缓道:“张家不可能同意这个要求。”
“嗯我知道。”
“那你何必找我过来?”
“无论如何我先说出我的态度。”李瑕道:“实话说吧我想过再次带走她但与家族决裂她未必会幸福。”
“你敢?!”
“我敢但不愿。我知张柔最宠她得不到张柔的同意她跟着我也不会开心。”李瑕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因此我们来谈。”
“不可能。”
“未必吧?你知道我有点本事。”
“可笑。大姐儿说你是君子我看是狂徒一个。”
张弘道气闷地又倒了一杯温水饮尽嘴里毫无味道让他愈发气闷。
但他明白李瑕有太多办法可以先试着见到张文静哄她随其走。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知轻重
另一方面而言这或是李瑕对张文静、对张家的尊重。
“大姐儿十七了是大姑娘了耽误不起了。”
“我知道。”
“你既娶不了她别误她。”
张弘道说罢掷下手中的杯子径直转身出了这破屋子。
他觉得愤怒却又感到庆幸。
庆幸今夜过来了也庆幸李瑕没掳走张文静。
心底甚至还有隐隐的激赏为李瑕的坦诚与担当。
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李瑕知道自己也该马上离开了否则张弘道一回去未必不会派人来捉拿他。
但他还是独坐在那思考了一会。
他早已不是那种炽热的、能不顾一切的少年面对感情时理智、克制考虑得也颇现实。
末了李瑕自语了一句走出了这间屋子。
“归根结底还是没有足够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