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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樵夫老实巴交?
不因为吕文德想守在川蜀为了能在汉中与蒙人互市。
从此钵满盆满再不用仰赖朝廷调度粮草。
如此一来吕家军就真成了吕家军。
“君看随阳雁各有稻粱谋。”赵昀开口长叹了一声。
饶虎臣大哭拜倒道:“陛下!陛下切莫伤心值此风雨飘摇之际臣却控诉大将臣有罪!”
他磕了头又道:“然绝不可将社稷大事托付李瑕臣请调遥郡团练使高达驰援鄂州助贾似道解鄂州之围”
赵昀已完全恢复了君王气度亲自起身扶起饶虎臣。
“起来到大殿候着。”
远处朝鼓已响赵昀却未急着去大朝会。
赵昀想了很久召来董宋臣。
“调李瑕驰援的旨意发了没有?”
“禀陛下还在中书省只等天明再”
“收回。”赵昀道。
董宋臣连忙应下。
赵昀起身踱了两步。
“拟旨调吕文德火速驰援鄂州。”
简简单单一句话其余的自是有董宋臣添上。
赵昀看着他写就圣旨道:“盖印吧。”
他眼神中还在泛着思量。
既然吕文德与李瑕契若金兰交好到如此地步此二人必然不能同时留在川蜀。
先抛开李瑕不说吕文德必须调走。
赵昀不会治吕文德的罪但绝不容许吕家军掌握财源渐渐脱离朝廷掌控。
此事毋庸置疑不须犹豫。
处理完这桩事赵昀继续踱起步来。
“再拟旨调高达入镇重庆、调李瑕罢了。”
董宋臣一愣停下笔来。
“陛下?”
赵昀摆了摆手没再多说什么。
把吕文德调走之后川蜀由谁守是个问题。
但不能这般轻易换将襄阳亦是重镇高达不能轻调且鄂州局势还未明朗随时要再调高达增援。
另外汉中才收复不久现已调走吕文德、王坚更不宜再调走李瑕了。
蜀帅人选再次成为一个难题
先让李瑕镇着汉中再谈吧此子至少不似吕文德兵强马壮又爱做生意。
呵当效狄青仗节临戎辅圣推忠?
天光微亮。
随着天子入殿大朝会已然开始。
而在内宫的受厘殿阎容饮尽一碗药汤脸上又有了神采。
她不久前才吓破了胆恨不得当场病死但转眼听说蒙军会退又马上嚣张起来。
赵衿不由贬她道:“十足足的小人姿态。”
“是是是请瑞国公主先去歇了我这不聪明偏要弄权小人又要兴风作浪了。”
阎容慵懒地笑笑招了招手唤过一个宫人。
听过禀报一声得意的冷哼响起。
“呵说来说去还是本宫的人有本事。满朝士大夫如走狗哪個有本宫的眼光?”
“贵妃所言极是”
接着小黄门孙安匆匆跑来。
“贵妃大官遣奴婢带句话。”
“嗯?”
“蜀帅的位置该是咱们的了眼下已只差一步贵妃只须与官家说一句”
阎容眯着眼愣愣出神。
接着孙安递了个小匣子过来。
阎容不接问道:“何物?”
“贵妃说笑了自然是外臣求官的奉例。”
这是惯例了。
人说“阎马丁当”但事实上阎贵妃、董大官才能代表天子的一部分态度丁大全、马天骥只是在外朝为他们办事的。
一般人求官奉例给到丁大全每隔一段时日孝敬给阎、董即可。
但偶有些连丁大全也摆不平的好处才须得送到阎贵妃面前。
比如谋一个四川安抚制置使需要多少花费?
“李瑕孝敬的?”
“是。”
“打开。”
孙安在宦官里都属于最贪财的一边把那小匣子缓缓打开一边已不由期待起来。
蜀帅啊这宫里还没打点过这般大的官这么小的一个匣子里得装多少临安的房契
“嗒。”
孙安一愣好生失望。
那匣子里就一个小小的金制杯子。
工艺倒是很漂亮配得上要谋的官吗?
“这镀镀镀金的奴婢一看便知。”
阎容笑了笑招了招手让侍婢拿了个荷包过来抛了块银锭给孙安。
“拿着吧跑来跑去传话也担风险。”
“谢贵妃!”孙安大喜道:“那贵妃可不是赔了?”
阎容悠悠道:“可不就是赔了吗?一个镀金杯子换这般大一个官位。”
“贵妃是两个。”
“两个?”阎容又向那匣子里看去确实只有一个杯子。
“怕贵妃方才没听清。”孙安提醒道:“除了李瑕任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兴元府还有张珏任四川安抚制置副使、兼知成都府。嘿真有他的就这般不值钱一物件换两个高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