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轿子里的季惜惜才恍过神来喃喃了一句。
她脸色苍白得厉害眼神中满是恐惧。
但她还是伸手掀开轿帘。
“恩相下雨了你进来避避么?”
贾似道回过头来。
他有轿子就停在一边此时只是下了轿站在宫城外等待官家的召见。
七月末的雷雨才开始下雨滴便很大打在贾似道的官帽上他不以为意只是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季惜惜一眼。
季惜惜真的很漂亮像是用玉雕琢出来的美人整张脸无一处不精致。
贾似道目光下移只不知她的身子是否也同样完美。
季惜惜腰肢轻转摆出我见犹怜的姿态拿她那勾魂的眼痴痴看着贾似道像是好爱慕他
她太害怕了。
见到官家她会死。
只有贾似道高抬贵手她才能活她知道贾似道是好色的于是拿出勾人的本事。
“恩相”
贾似道眼神已恢复了清明转过身背对着季惜惜开口道:“我说过你不会死。”
“奴家残柳之姿死不足惜亦不怨恩相。听说恩相鄂州一战退敌”
“官家问你便老老实实说我不需你添油加醋。”
“可奴家犯了欺君”
“真蠢。”
季惜惜一愣。
贾似道抬手指了指远处跑过的一群官员讥道:“满朝士大夫尽是些无药可救旳蠢货。只当丁青皮是政敌尽日只知弹劾、弹劾。争权夺势而已。”
“恩相金玉良言可奴家愚钝未听明白。”季惜惜柔声说着表示出好奇与仰慕。
“一心争权夺势却不知何谓权柄岂非可笑?”贾似道的谈性也因此而增道:“权从何来?圣心。”
“圣心?”
“丁大全之势真在于他的左相之位?真在于他那群尸位素餐的党羽?可笑满朝青紫无一人能看到根本。尚不如一伏虫。”
贾似道讥讽之意更甚在雨中抬了抬双臂。
“庸医只知治标我贾师宪不屑为之出手则治本。”
他这才回过头看着季惜惜道:“我不像那些像蛐蛐一样的蠢材只会咬着丁青皮咬他的皮肉。我从未将丁青皮放在眼里圣心一移他便是我脚下一只虫”
季惜惜再不懂党争之事也听明白了。
她知道贾似道要对付的是谁了
阎容一觉睡醒伸了个懒腰只觉十分惬意。
“喵。”
一只狮猫轻轻巧巧跃过来冲着阎容便喵了一声。
这狮猫通体雪白长毛耳朵里带些粉双目湛蓝声音里还带着些许不满。
“你这小东西我睡会怎了?”
“喵。”
“你可算醒了快来陪我下双陆。”赵衿已追着狮猫跑过来冲着阎容嚷道语调与她的猫一模一样。
阎容懒得理她们自又翻了个身掀了薄毯伸展着她傲人的双腿招宫女来按揉。
“这般多人侍候你还不够?”
“她们笨死了与她们下双陆好没意思。”赵衿一把抱起狮猫问道:“小於菟你也讨厌下雨对不对?”
“一会你该向皇后问安了回来再玩吧。”
“要去也该你去我可不去。”赵衿不喜欢谢道清轻哼一声。
阎容悠悠道:“雨真大我也不去。”
赵衿于是一招手。
“快把双陆摆上”
“官家。”
“官家。”
“喵。”狮猫迅速转头一看似感觉到赵昀身上可怕的怒气倏然逃开
“爹爹谁又惹你”
“你舅舅在凌虚阁你去找他斗蛐蛐玩。”
“真的?”赵衿大喜趿了鞋便跑。
一群宫人连忙行礼快步跟了上去。
阎容一开始还恃宠而骄漫不经心地倚在那。
“哪个不开眼的又惹官家”
渐渐地她感受到了赵昀的怒气不同于寻常。
那妖冶之姿终是收了起来了她起身愣愣看着赵昀。
“你勾结内臣、外臣招权纳贿;你排除异己陷害忠王、皇后。这些朕都可以包容旁人当朕昏庸当朕真看不明白谁知朕心知肚明只因信你最忠心于朕。”
阎容大骇连忙跪下来。
“甚至你妒忌季惜惜、赶走她朕还是可以包容”
“陛下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