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赵昀的声音不大透着股冷冽“朕还没说完。”
阎容却越来越怕身子已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肆无忌惮声焰嚣天之时能把整个临安甚至大宋踩在脚下。
但这一切权力都来自眼前的天子一旦天子变了心她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的女人。
“但你竟敢计算朕?觉得朕想要一个儿子一次次耍弄朕”
“臣妾没有臣妾没有有人在污蔑臣妾臣妾绝不敢”
赵昀一把捉住阎容的头发将她的头抬起来。
他眼睛里已有血丝瞪着阎容的眼。
“你还想骗朕!你还敢骗朕!”
阎容疼得大哭却不敢挣扎只能哭喊道:“臣妾真的没有”
“没有?”
赵昀哈哈大笑。
“你没有你没有”
他摇了摇头对阎容失望至极松开手往外走去。
阎容跪着扑向前一把抱住赵昀的腿。
“陛下臣妾错了是臣妾做的是臣妾想让御医骗陛下季惜惜有孕臣妾坚信陛下早晚会有亲生儿子但但但太多人劝陛下立忠王为太子了臣妾太慌了真的太慌了呜呜是怕陛下动摇这才才出此下策”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朕?”
“臣妾句句属实啊陛下!陛下再等等会有儿子的会有的臣妾就是想再拖一拖”
赵昀一脚踹开阎容怒喝道:“你还在瞒朕!你还在瞒!”
“没有!没有!”
“朕已五十又五了朕的三个儿子永王两岁夭折、昭王半岁、祁王才两个月上天赐给朕的福泽尽了尽了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朕不会再有子嗣所有人都知道!你们都在嘲笑朕看老东西还想要子嗣哈”
“陛下呜呜不是不是臣妾相信还会”
“够了!你再妄想欺骗朕一句朕撕烂你的嘴!”
阎容大哭。
一道闪电落下窗外炽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赵昀道:“你可以收丁大全和李瑕的好处可以为他们谋官。但你不能一次次又一次撕扯朕的伤疤你明知道朕有多恸!”
“陛下求你”
“你明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朕在想什么朕问你‘我是不是又死了一个儿子’你是怎么回答朕的?你明知道朕有多恸还敢用你这张脸对着朕笑告诉朕这个儿子还能找回来朕想到你这妖妇当时的嘴脸都觉恶心!”
赵昀越说越怒。
“你不杀季惜惜是否还想一两年后再捡个孩子来继储?到时内有丁大全、外有李瑕阎李丁当欲谋”
“轰!”一声巨雷砸落。
阎容再无力撑着身体匍倒在地上哭着。
她已无法再扭转圣心只希望能用自己楚楚可怜的姿态让皇帝饶过她一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
“阎贵妃。”有尖细的声音响起。
阎容猛然抬头喃喃道:“对让董宋臣来见本宫快召董”
“阎贵妃这是陛下赐你的酒”
“本宫不喝!不喝!”
“贵妃知道的若打翻了不会有第二壶。”
那小黄门端着盘子退了两步在地上跪下来如此说了一句磕了個头匆匆逃了。
“嘭。”
宫门被关了起来。
阎容环目四顾偌大的宫殿已见不到一个人影。
就只有那壶毒酒安安静静地立在那
季惜惜洗过澡从温泉池里出来坐在榻边。
她知道官家今夜不会有心情过来。
但至少她活下来了。
她不过是个毫无心计、懵懂天真的弱女子入了宫身子有些不舒服旁人说她是怀孕了她说“恐陛下失望待确认了再告诉陛下。”
御医说她有孕她茫然不知所措想见陛下但战事不断。
再之后她被人送走直到被贾相公救回来。
除了这些她什么都没说贾相公也什么都没说。
御医倒是招供了很多。
最后是官家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阎贵妃那个妖妇的计。
今夜阎贵妃会死。
来日等官家缓过心情这圣心总归是要落在宫内某个人身上的
季惜惜想睡但想着这些她睡不着。
于是坐在那听雨下了一整夜。
受厘殿里阎容正饮下毒酒呢那妖妃用民脂民膏建了赛灵隐寺求功德。
功德?
祸国妖女死了才是对这大宋社稷最大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