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赵孟頫手里高举着的字帖便被他父亲一把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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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姜饭眯眼看着巷子看着一个青衫书生走向了赵与訔的府邸。
只见府门“吱呀”一声打开。
“倒不用这般正好。”姜饭低声喃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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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赵与訔才赶出府邸正见那青衫书生迎面走来低声道了一句。
“翁主忠王被召进宫了李瑕派人告诉叶梦鼎蛐蛐要咬忠王……”
赵与訔点了点头转身向随从吩咐道:“备轿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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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选德殿上赵禥还跪在赵昀面前瑟瑟发抖。
“鬼……孩儿是真见到了魏关孙的鬼魂……”
“现在不是在问你这个。”赵昀道:“从最初再说一遍说方才想起来之事。”
赵禥低着头如同背书一般艰难地回忆着道:“先生说叔父为孩儿下聘之事……很辛苦该去探望他。先生便安排了随从有两人一直跟着孩儿但分明从来没见过……到了叔父府上孩儿出恭之后他们便不见了……”
“那夜出了祥瑞你真见到了仙人?”
“没……没有。”赵禥道:“孩儿在读书……不是读书孩儿在玩捉迷藏听到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孩儿就跑跑着跑着先生说有仙人赐了仙药……”
“是你要献给朕的?”
“不是……是先生让孩儿献的说是对父皇身体好。”
赵昀脸色愈沉转头看向殿外焦急地等待着。
他还未决定好是否要以“通敌叛国”之罪名下诏调兵追讨李瑕。
此为大事必须先确定清楚查李瑕是否与叶梦鼎勾结是最快的办法。
须问问叶梦鼎。
终于何仲景匆匆进了大殿跪下。
“卑职有罪请陛下……”
“叶梦鼎人呢?”
何仲景重重磕了个头道:“不在忠王府只查到他见了李瑕的人……之后不知去了何处卑职已命人控制了他的府邸。”
赵昀脸色一变眼中极少见的闪过厉色喝道:“继续暗查一旦发现李瑕、叶梦鼎格杀勿论。”
“卑职领旨!”
赵昀抚着额头来回踱着步。
他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仅凭皇城司已不足以将事情盖下了。
调兵吗?
明面上是李瑕欲叛逃裹走了几名大臣。
“传旨招宰执院臣、三衙殿帅立即入宫奏事。”
“遵旨。”
“董宋臣你来改一改闻云孙这封奏折改为……李瑕与蒙古李璮素有暗中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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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北上教场。
“连中!非瑜厉害。”
营房中响起一声呼喝。
投壶已玩了一会二十余名与杨镇交好的禁卫将士已饮得酩酊大醉。反倒是李瑕身边带的十余护卫还算清醒。
李瑕见此情景不再接杨镇递来的箭支。
“定藩这般玩闹真不要紧?”
“无妨的我不过是没实职的勋官也就是今夜宫中增防将军亲自领人去了他新官上任嘛好表现。偏要叫我守着营……再来啊。”
“不玩了没多大意思我走了。”
“去哪?”
“自是眠花宿柳。”李瑕道:“我的人已启程了趁他们走水路慢我多玩三五日便要赶到华亭县汇合。”
“那正该多陪我聚聚休不讲义气。”
“好吧那我到外面透口气。”
李瑕从容踱到营外走上望台举目向宫城望去。
此地是在凤凰山居高临下正好将大内宫城一览无余。
只见临安内城城墙、大内宫城外城与内城这三道城墙上火把如同长蛇颇为壮观。
之前只能算到宫城守备有万余兵力今夜算来驻守在宫城附近的至少该有三万余兵力。
还不包括城池北面与外城的兵力……
杨镇也走了过来笑道:“夜风真冷。”
“是啊这临安真不适合定都岂有皇宫建在山脚下的登高一望兵力布防让人一清二楚。”
“还有淮河、长江天险呢。”杨镇不以为然笑道:“真以为等有敌兵渡过了长江谁还守这临安?”
“也是。”
“再找点什么乐子好呢?”杨镇自语着笑道:“有了。”
“嗯?”李瑕看着远处漫不经心哼了一声。
杨镇道:“早听说你有诗才这段时日也未听你赋过诗此情此景又是临别之际送我首诗呗。”
李瑕目光看去已远远望见有一队人执着火把正走向选德殿的方向。
天子连夜召见重臣为了何事已不言而喻。
他眼中终于显出些焦急转头向东面酒库的方向看去。
好一会终于见到了火光一闪。
“非瑜?”
李瑕回过头眼中已只有平静笑道:“也好此情此景确想起书上看过的半句诗但记不清了。”
“快念给我听听。”
李瑕将手扶在木栏上随口念了一句。
“夜深不敢伸长腿只恐山河一脚穿。”
话音未落。
“轰!”
“轰!”
“轰!”
“……”
爆炸声连绵而起脚下的望台摇摇晃晃凤凰山上仿佛是天塌地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