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麾下兵士不多一共也只有五千余人。
除了在淄川的旧部之外就是他整编的李璮的降兵更多的是负责警戒以及后勤之事。
这日营内正一片忙碌李恒回到驻地四下看了一会抬手一招招过一名士卒。
“去烧些热水来提到我帐中。”
“小人知道将军回来便要沐浴已烧了热水这便去提来。”
那士卒颇为殷勤马上便招呼人给李恒提了水。
过了一会他从大帐从出来却是将一枚信符揣进怀里领着三人往帐外走去。
“吴老六这是去哪?”
“将军想吃鲜鱼我们去打一尾来。”
“这天寒地冻的上哪去打鱼?”
吴老六大笑一指西边道:“这黄河里的青鱼可是出了名的大。”
“黄河不是冻住了吗?”
“冻住了我也能凿冰撒网。”吴老六晃了晃手里的铁锹笑道:“我就是这吴王寨人惯会在黄河上捕鱼。”
“嘿这倒是稀奇河面冻住了还有鱼。”守小营兵士嘟囔着放吴六老等人出了李恒这片驻地。
一行人便这样又往蒙古大营的西边走去依旧是这般说辞出了大营走向黄河走进一片风雪苍茫之中。
风雪之中根本难以辨别道路吴老六却极为熟悉这一带往北绕过蒙军攻打夏阳渡的路线。
他们脚程极快一路斜斜向北半个时辰便找到了黄河河心处的一个中洲。
吴老六抡起铁锹便刨很快便埋了一个东西在中洲上又摆了几块石头方才转身回程。
“走吧。”
很快这片小小的河中洲便静谧下来。
待到傍晚时风雪中却有一个身影从北面倏然滑来快得仿佛流星一般。
这人却是跪坐在一块木板上而木块下却是装着一把冰刀附近的乡民偶也有知道这是何物的称作“单腿冰刀”或“单腿驴”。
此时乘着单腿驴而来的这人只扫了一圈很快便挖出了吴老六留下的包裹迅速又向北面滑去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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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渡。
受伤的张贵虽没再次上战场却还坚持守在砲车附近以砲石击打蒙军。
到了黄昏时分望着远处的“郝”字大旗向东而退他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跌坐在地上。
“终于退了。”张顺也跌坐在地上自语道:“何统领指挥得比我可好太多了。”
张贵累得没有力气回答但想到何泰的救命之恩还是应道:“何统领打了二十多年仗跟着赛存孝取信阳时就成了名哩我们兄弟向他学着就是。”
远远的却见有一队骑兵从北面进入合阳大营过了一会何泰便遣人来请张家兄弟俩过去议事。
大帐外守备森严张家兄弟俩一进帐便见到何泰正与林子站在地图边指指点点遂连忙抱拳。
“林统制。”
林子转过头见来的是张顺、张贵兄弟满意地点了点头毫不耽搁便开口说起来。
“明夜合阳大营这边须出兵佯攻吴王渡以策应郡王在韩城出兵偷袭史天泽营地这是佯攻的路线……”
张顺顺着林子的指尖看去听着他介绍地形不由大为惊讶道:“林统制真是了得有这般详细的蒙军大营地图。”
林子笑了笑顺手便拍了拍张顺的肩因张顺身量矮小这动作便莫名地自然。
“此事涉及到我们在蒙军中的暗线故而找你们这些最能信得过的将领。”
“……”
商议了许久之后张顺、张贵便先行离开去准备军务留下林子与何泰继续说话。
“何统领你手下还有多少当时你们在山西招募的将士?要能信得过、熟悉地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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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离开大帐时已兴奋地忘了身上的伤势。
在经过了几日艰难的防守之后今日策划的这场反击终于让他对战事有了信心。
但回到营房他忽又想到什么转头向外看了一眼挠了挠头。
“还不歇下做甚?回头还得打仗。”
“哥我前两天不是和你说何统领是降将吗?”
“都叫你别嘀咕这些了。”
“不是我是说比起信我们林统制好像还更信何统领一些。我怎么觉得有些机密军情何统领知道我们却不知哩。”
张顺点点头道:“那当然。”
“为啥?”
张顺沉默了片刻道:“我就和你说一遍这些话你烂在肚子里莫再传出去。”
“好。”
“郡王是有天大本事的人都说大宋朝廷压不住他我们兄弟虽说是铁了心跟着他但我们毕竟是宋人反而不比何统领让人放心。再说了人家打了多少年仗我们才从军多久?林统制更器重何统制些应该的。”
话到这里张顺拍了拍张贵的肩又道:“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克敌营兄弟们一个个心里怎么想的你还不懂?蒙虏是异族朝廷又不把这些兄弟们当国人他们当然只管跟着郡王平天下。”
“哥我懂了。”张贵老实应了。
他不由为前两日怀疑何泰而有些羞愧之后却又想起一事来。
“对了那六子他们是真死了还是何统领不好与我们说?六子不就是刚才林统制说的‘在山西招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