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说元人也在刺探李逆的火器、军械。但我们的工匠更高明更容易仿造出来。你能拿到什么给我便是。”
“好黑市上买到了一个望筒。”
老者掏了掏不仅掏了个望筒还有一本新的黄历。
两人结束了交谈很快便有一名探子出了柳林客栈沿着荒野小道向东赶路。
数日后他赶到秦岭山脉的汉江峡谷。他不走官道而是艰难地攀在山间。
走着走着感到树林里的飞鸟动静不对他奔到高处抬起望筒向汉江上看去。
居高临下的视线极佳只见汉江上有密密麻麻的船只正在顺江驶来。
一杆御旗出现在望筒里信使喃喃了一句。“真是李瑕……”
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任人将它腿上的绑着的信件拿下其后它被关进笼子。
有兵士展开信件看过转身快步走向了站在高处眺望的吕文焕。
“将军所有人的情报都确认这次确实是李瑕亲征。”
吕文焕接过那封小信看了一眼又递了回去脸上并无太多表情。
他此时所站的地方是武当山上的一处山峰。
汉江流到这一带大概算是一个分界往西是秦岭的高山往东便是南阳盆地。
此地为均州管辖乃是汉江与丹江的交汇之地丹江本叫黑江尧帝的长子丹珠埋葬于此遂改名丹江。
因此均州这里也叫丹江口。
这里是吕文焕迎击李瑕的第一道防线然而吕文焕自从赶到均州坐镇以来对防务的安排并不算上心反而更加注重情报的收集。
他深切明白一点——李瑕没有十万水师这一战不是为了灭宋而是为了稳固地位。
留给李瑕的时间很短战事一旦拖长等宋、元双方反应过来两国联攻李瑕不可能对付得了。
换言之李瑕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垮大宋朝廷的斗志逼得朝廷承认其帝号。
也就是要亮出实力争取与宋、元鼎立。
那么其打法必然是出奇制胜而不该是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一个从担任县尉到立国只用了不到十年、以残破的川蜀为根基的小国承担不了一场太长久的战争只能追求速战速决。
然而长江战场上叛军的打法完全出乎了吕文焕的意料。
姜才竟然选择强攻江陵且看样子还不能在一个月内攻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吕文焕马上意识到李瑕又是在声东击西。
所以他也不能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要做的是确定李瑕真正的主攻方向并且挡住、甚至歼灭李瑕。
这种情况下情报比城池重要得多。
“这一仗不论怎么打战略再多变化无非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主攻汉江、要么主攻长江。”
“不错哪怕如今确定了李逆真在汉江但他也有可能是以自己为饵吸引我们的援兵倘若吕少保支援襄阳李逆则可遣大将猛攻江陵。”
“可莫忘了仅荆湖一地我军便有十余万水军。不论他主攻哪一路我军都可以守住。”
“不错李逆好用奇兵究其原因实力不足尔。然而奇兵用多了我等只需看破他他便无计可施……”
宋军将领、官员们分析着局势最后却还是需要由吕文焕来定夺。
吕文焕踱了两步又理了一遍所有得到的情报。
“李逆本无水师近两三年内才陆续收买了一些水师将领其水师大将屈指可数。”
“也只有一个姜才了李逆麾下其余水师将领称不得‘大将除了克敌营的何泰他新提拔的几个都是无名之辈看旗号叫张顺、张贵未曾听说过。”
“还有王荛带去的一批人。”
“算上了其水师将领、兵力统共只有这么多。”
“真想替他叹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在开战之前摸清并确定李瑕的实力让吕文焕安心了许多。
他思忖着这场战事渐渐有了更多的野心。
既然是占据着襄樊江河密布的地势以十万余水师面对不足三万人想的不该是击败李逆而该是围歼李逆一举平定叛乱才是。
“我太贪心了吗?”吕文焕在心里问了问自己感受着吕家军独撑大宋江山的豪情摇了摇头。
不算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