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六是个庄稼汉似的中年男子看起来老实巴交。
但人不可貌相他一听到吴耀祖的吩咐立马主动向王安抱拳行礼:
“殿下小的一介粗人若有回答不周的地方还请殿下多担待。”
王安一边翻看卷宗一边指着身旁的椅子:“过来坐。”
冯老六看着那把椅子有些为难:“殿下小的身份卑微如何敢与殿下平起平坐……”
“叫你坐你就坐椅子不坐人还用来干嘛?”
王安这话消除了冯老六的一丝紧张小心翼翼走上来却只坐了半个屁股。
“呵呵殿下有什么疑问只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嗯。”
王安点点头继续翻看卷宗。
过了半盏茶时间王安总算看完整个记录合上卷宗用手指揉了揉眉心。
俄顷抬头看着冯老六:“冯捕头可曾看过这个卷宗?”
“小的全程参与调查此案里面的记录大多出自小的手笔看与不看没多大区别。”
“哦。”王安目光莫名“看来冯捕头对于自己的记录很有信心?”
“不瞒殿下小的做了二十几年捕头在查找罪证方面多少有一点心得。”
提到自己的工作冯捕不免露出一丝骄傲。
显然在他心中自己的心得可不止一点。
可是。
“是吗那为何本宫却觉得这份记录还有很多疏漏之处几处关键地方也是流于表面?”
王安这话一下让冯老六噎住心里很不服气却又不敢反驳。
看了他一眼王安开口问道:“本宫问你卷宗上说魏三的死因是胸腹要害被剪刀刺中为何后脑勺上却多了一道鸡蛋大的乌青肿块?”
冯老六还以为他会问什么不假思索道:“那还不简单魏三和人犯厮打又是黑灯瞎火被打中后脑勺不是很正常?”
“不对。”
王安摇头:“人犯不过十五六岁又是苏家少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何有那么大力气在死者头上留下那么大一块淤肿?”
冯老六反驳道:“难道人犯就不能使用钝器?”
“可你的记录里凶器只有剪刀并未发现任何钝器。”
“这……”冯老六语塞。
王安又道:“退一万步说死者是倒地时碰伤的可他死时身体是匍匐朝下的又怎么会伤到后脑勺此疑点其一。”
“还有你的记录中说地上到处是血四周血渍却很少这也不符合情况。”
“为什么不符合?”冯老六有些茫然。
“很简单你想过没有两人以命相搏互相都使用过剪刀必定鲜血飞溅。”
王安缓缓道:“魏家不是大户人间房间不大在那种狭小的空间里鲜血必定染得到处都是。”
“怎么可能单单地上有血而周围却几乎没什么血渍?”
冯老六试着联想当时的情景下意识点头:“还真可能是这样。”
“既然冯捕头认同这便是第二个疑点。”
王安伸出第三根手指:“还有第三个疑点比如你在墙角的地上发现了一把粟米却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冯老六面色窘迫:“殿下老百姓家谁还没点米粮地上洒了一点很正常吧?”
“你说的确实不算错可是那是指寻常人家。”
王安眼中闪动智慧:“据本宫了解魏家父子二人做的是拉皮条的勾当成天穿梭于勾栏妓寨要不就是酒肆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