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越货,无所不用其极。
苗疆各个寨子又是修筑高墙,又是派人巡视,为的就是防范响马进寨劫掠抢掠。
“幸好没跟他们起冲突……他算是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了。”
老苗人不敢多待,将盐巴收起后,连忙逃回自家的吊脚楼内,至于去报信他则是想都没想。
一旦引发大批常胜山响马前来,到时候整个北寨都要血流成河。
……
另一边。
许愿等人离开北寨之后,穿山越岭,一路顺利回去了营地。
两三天时间过去。
昆仑受的伤已经好了,罗老歪的身体更是好了个七八成。
罗老歪听他们真的带回了怒晴鸡,立马就生了心思,恨不得立刻就盗了瓶山古墓,取了那底下的金玉宝货。
不过这还是搬山卸岭两派头一次合作,陈玉楼考虑良多,并没有急着下墓,而是先认真的商讨了一番。
然后让手底下人先行去周围村寨大肆收购公鸡、朱砂、桃木一类生性属阳的东西。
准备这些,倒不是为其他。
主要是为了对付古墓内的粽子。
毕竟荣保咦晓可是说过,瓶山下有吃人的尸王,虽然不知真假,但总要有所防范。
倒斗四派当中,对付粽子最为凌厉的当属摸金校尉。
困尸索、星官钉尸针、黑驴蹄子,各种独门法器层出不穷。
搬山道人也有独门秘法魁星踢斗,至于卸岭一派,多用的则是缠尸网。
望了说了,荣保咦晓已经被放回家了,当然这事情是许愿开口的。
营地之内,前所未有的忙碌。
除了陈玉楼等人,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派了出去。
前几天罗老歪手底下工兵用雷管炸开闸门,传出的动静太大,已经引起了周围几方盗众的注意。
这次他们索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陈玉楼直接打出了常胜山的名头,明摆着告诉暗里盯梢的那帮人,此地已经被他卸岭所占。
罗老歪更狠,撒出了不少军中擅长追捕的能人。
凡是敢于靠近瓶山内的任何人,不问缘由,直接枪杀。
一时间整个瓶山都笼罩着一股子肃杀的味道。
不过在这种气氛下,许愿却似乎是唯一的闲人,每天都在研究形意拳和八卦掌中关于罡劲的记载。
在慢慢的研究中,第三次下墓也终于开始了。
这一天,
天空澄澈如洗,除去呼啸的北风之外,再无片点的雨滴落下。
众人径直走到一处早就准备好的香案,上面供奉着三牲香火以及关二爷和伍子胥神位。
倒斗之人,多以春期时代的吴国大夫伍子胥为祖师爷。
这其中还有个典故。
据说当年吴军包围楚国,伍子胥对楚王恨之入骨,攻破城门后,四处寻找楚昭王却不见踪迹,愤怒之下他命人掘开楚平王坟墓。
至于关二爷。
他们都是行走江湖的绿林中人,最重义气两字,关二爷忠义无双,拜关公也有结义的意思。
今天这一切,乃是双方一起提成毕竟这次盗取瓶山古墓,是卸岭和搬山两派多年以来头一次合作。
为了防止有人从内部反水,必须在神明面前起誓。
“今日卸岭陈玉楼、搬山鹧鸪哨,在此歃血为盟,立誓共取瓶山墓,入墓之后同心同德,共同进退。”
“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说完这句话后。
陈玉楼、鹧鸪哨以及罗老歪三人,各自捧起一杯沾了血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将杯盏摔碎。
许愿只是在远处看着,并没有参与。
对于结盟他倒是没意见,但喝血酒还是算了吧。
这个时代的江湖人,对歃血为盟这套还是吃的很准,一般来说,歃血为盟后也不敢轻易违背。
盗众喝过歃血酒,又斩了鸡头烧过黄纸,一齐在祖师爷面前磕头后,这才离开营地,浩浩荡荡的往瓶山古墓赶去。
这一次他们是准备一口气进入地宫,取了那金玉宝货的,除了留下小部分人看守营地之外,几乎是倾巢而动。
等到了深渊边,无数卸岭盗众开始飞快的架设挂山梯以及滑索。
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一切就已经准备就绪。
无数道身影,沿着挂山梯一路向下,穿过深谷上方笼罩的层层云雾,远远望去,就像是在悬崖之间嬉戏的猿群一般。
等众人抵达了地下,几天时间过去,地上被烧过的痕迹还在,那些虫潮似乎再次进入了蛰伏,黑暗当中,除去不时吹来的阴冷潮风之外,什么都见不到。
“小心点,前面就是大殿。”
“外围的人,注意观察,尤其提防毒物侵袭。”
陈玉楼大声的朝众人提醒道。
“是,掌柜的。”
花玛拐带着其他人大声回应道。
赛活猴身死的那一幕,饶是现在想起,也让众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惊悚感。
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融化成一滩血。
怒晴鸡早已经放出,只见它龙骧虎步,一双眼睛內泛着无比凌厉的光芒,扫过四周的黑暗。
黑暗中的虫潮被它身上的气息所震慑,根本不敢出现。
不过还是有些许落单的毒虫,却只能成为怒晴鸡的盘中餐,几个飞啄,让盗众避之不及的毒物便被它一一吞食。
这底下毒物的恐怖之处,大家都有所耳闻,这怒晴鸡果然不愧是天生克制五毒之物的神物。
有了它开道,盗众向前推进的速度快了很多。
很快就沿着石阶走到了龙楼宝殿外那扇巨大的石门之前。
上次过来,陈玉楼并未来得及观察,目光落到了石门的浮雕上,等看清楚时瞳孔顿时为之一紧。
“鹧鸪哨兄弟,你可认识这是何物?这东西看着极为邪异,并不像是汉家之物。”
鹧鸪哨也走上前。
两人分别是这一代搬山和卸岭的魁首。
都闯荡江湖多年,见识过无数的墓中明器,对古物了解颇多,但眼下却是一头雾水。
“是邪异,我猜或许是元人信奉的神灵之类的。”鹧鸪哨回答道。
“倒不是没这种可能。”陈玉楼思考了一下说道。
两人琢磨了片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