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卫挡在陈祎前面脸上的皮肉隐隐扭曲似有细长之物在皮下游动。
“贫道张竞北恭候取经人多时了。”道人走到跟前将拂尘一扫便有淡淡的光华散溢出来落在几人身上。
“你做什么?!”
众护卫脸色一变但不过瞬息之间光辉就透过衣衫渗入血肉。
旋即他们一个个血肉扭曲根根细长肢节刺破了后背的皮肉脑袋膨胀起来撑开了头颅化作花纹虫腹!
嘎吱!嘎吱!嘎吱!
转眼之间七个活生生的人就化作了七头大蜘蛛!
“这……这……”
陈祎满脸惊恐愣在原地。
“好个道人!坏我等好事!”
几头蜘蛛嘶嘶吼叫便朝着陈祎、道人扑了过去。
但道人一挥手狂风刮起将自己与陈祎笼罩转眼挪移到了另外一处地界。
陈祎精神恍惚还没从方才的变故中恢复过来但等那道人看过来的时候忽然一个激灵。
“不好那猎人老丈……”
“放心那老头可比你小子精明多了你当他为何匆匆离去?”道人哈哈一笑指着陈祎“那几头蜘蛛精固有些小聪明知道拿着人皮遮掩否则无法近你的身。但话说回来你若多几分警惕也不至于落入他们手中。”
“人皮?难道我那些同伴当真都已遇难……”陈祎哀叹几声这才拱手致谢谢道人救他。
张竞北却道:“你方才与那几头妖怪同行心里都觉得不对了却不敢说反而一味试探却是为何?”
陈祎满脸惭色道:“实是本领低微胆小惜命是以不敢声张怕万一揭露性命不保。”
“惜命不是坏事性命为本若性命不存一拍两散什么修行、抱负都是白搭。但你说自己本领低微也是对的。”张竞北点点头“此番西去路途遥远沿途不知有多少凶险如今日之悍匪还只是人间手段凡人拼却性命还能将你送出但刚才那七头蜘蛛个个成精修为高的已有二境圆满再次遇到你要如何应对?”
陈祎面露难色满心苦恼可等他一抬头见了张竞北脸上的笑意却突然明白过来于是再次拱手道:“看道长方才的手段也是神仙中人不知能否……”
“使不得使不得贫道做不惯苦力陪你西行太苦了这是人做的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
陈祎一时不知该如何再言。
“你也不用担心”张竞北紧接着就道:“贫道来此实是受人之托……”张竞北说着掌上光影变化却是显现出一件道袍来泛着五彩霞光。
“这是……”陈祎本想说什么可一见道袍便被阵阵青烟云霄迷了双眼忘了言语。
“这是五色烟罗袍水火不侵诸邪辟易有诸多妙用甚至藏着一个小桃源”张竞北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祎“贫道受人之托将此物交托给你。”
“如此至宝岂能无故而受?”陈祎如梦初醒将目光从道袍上收回咬牙摇了摇头他倒也不怀疑东西是假的毕竟此物光彩夺目虽未穿在身上但只是用眼去看便有目眩神晕之感!
“错了”张竞北摇摇头“西行之事虽是你去但牵扯的不止你一人所以才有兵卒扮做匪人中途劫杀有七蛛披着人皮来诈你。你可与这些人有仇?”
陈祎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和你无仇之人要杀你自然就有你未曾见过的人要保你这东西你拿着护好自家性命完成西行之事便是报答!”张竞北将手中道袍往前面一抛“说到底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你这性命已非一人之命!”
道袍当空展开灵性如神朝着陈祎扑了过去在其人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他包裹起来。顿时他精神焕发身轻如燕恍惚间见得一片石亭竹林的美景。
“哈哈哈!成了走也!”
张竞北见着道袍落在陈祎身上哈哈一笑一副即将下班的模样再不愿意多说一句一步迈出人已到了密林边缘。
突然他神色微变停下了脚步。
后方雾气飘荡淡淡的歌声传来有女子在低声吟唱佛经。
刚才还稍显阴暗的密林忽然成了一处仙境香气弥漫一名白衣女子赤着双脚自烟雾中款款走出。
祂一身白纱手执净瓶容貌端庄气质雍容。
张竞北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点精芒目光在女子脸上扫过。
女子淡淡说道:“道友你似早就料到了贫僧会来。”
“菩萨折煞小道了我这点微末道行如何能做得了您的道友?”张竞北嘿嘿一笑“不过若只以您这具肉身来算倒是勉强可称。”
“道友的这番算计便可称绝妙竟赶在贫僧之前捷足先登予了那取经人一个因果。”女子语气越发淡漠。
“这话有失公允了”张竞北还是笑着“事本无前后先落子者行后落子者追怎的您一开口仿佛天地间的事都要尔等先为才是正理?”
“吾佛门以佛光照耀人间导人向善安世守序乃是人间正道与吾等背道而驰者自是逆行于世是为乱道!你要拂乱取经人之心念乱西行之大局贫僧不能容!”白衣女子眉头微皱。
“这小道就不懂了不过是送件衣物怎的就是拂乱心念了?”张竞北摇摇头察觉到四周渐渐弥漫着一股威压于是拱拱手“算了小道先不与菩萨在这里饶舌了家中尚有一锅菜未烧先行告辞!”
“想跑?西行乃人间大局为天地主角所定!世外大教之主尚不能逆势而为吾辈沙门守护正道自当护持西行一路!西行人年岁不大看似博学其实见识不广宛如白纸他往西天取经便是求学塑心如人之生长渐增灵智正该好生引导若被尔等这些方外修士扰乱了乃是吾辈失职!”
白衣女子淡淡说着将净瓶中的竹叶拿出往前一扫点点光辉朝张竞北激射而去!
便在此时。
“去!”
不远处的林中一头呲牙咧嘴的凶猿立于枝头从脑后拔出三根毫毛顺势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