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就好往后管好自己的口舌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棠冷脸收回“慈母剑”被威胁的村民捂着破了皮的脖子含泪点头看神情被她的杀意吓得不轻。
祈善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村民背影笑道:“善还以为沈小郎君会一剑结果了他们。”
他们那番白眼狼言论的确气人。
杀兵卒也是为了救人不说感恩戴德但好心好意还被当做驴肝肺又不分青红皂白倒打一耙哪个有气性的人受得了这委屈?
若沈棠骤然暴起杀人他一点儿不意外。
沈棠几乎要翻白眼。
“你觉得我会杀他们?”
祈善:“沈小郎君不觉得委屈气愤?”
“难道我觉得委屈气愤就可以放肆屠戮?那跟郑乔之流有什么区别?”沈棠冷色反问两句紧跟着又语调薄凉地道“几个无知村民嘴贱罢了吓唬吓唬就行。若是吓唬不行那就暴揍一顿。一顿胖揍还不行还有胆子挑衅辱骂我再生拔他们舌头!”
长着一张嘴巴却不说人话不如弃了。
沈棠又不是面团。
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哪能没点火气?
褚曜笑着平复微乱的呼吸笑着打趣。
“五郎有点儿脾气是好事不过生拔舌头血腥了点有不少言灵可以禁言夺声……”
文心文士要优雅斯文君子动口不动手动不动上手打打杀杀是武胆武者的血腥做派。
沈棠脸上重展笑颜驱散那点儿冷意仿佛刚才浑身杀意的她是众人幻觉:“禁言夺声这个好一旦跟人生了口角我打不过骂不过还能禁言几乎能立于不败之地。”
祈善忍笑:“你这叫耍赖。”
沈棠露出“你不懂”的眼神。
禁言夺声那可是权限狗的特权。
“多谢恩人相救大恩无以为报若有来生必当结草衔环。”这时那对获救的年轻夫妇上前致谢。男人明显念过书说话文绉绉。沈棠摆手示意他们不用那么多礼。
“我有个事儿问你们。”
男人受宠若惊忙道:“恩人请问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棠问:“这里离孝城还有多远?”
他们四人中最熟悉孝城的应该就是褚曜了只是褚曜待在孝城的五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月华楼后厨当杂役偶有出门也是短行几乎不在城外过夜一些山道了解不多。
因为官道被叛军兵马把持一行人只能选择绕道绕着绕着方向就有些偏斜了还是要问问当地土著才稳妥。男人听她这么一说急切道:“恩人使不得啊那孝城……”
沈棠知道他要说什么。
直言:“家眷皆在孝城不可弃也。”
男人看了一眼妻子:“我知道一条比较近的路平日村民进城赶集都是走那一条我带恩人们过去。”说罢又叮嘱妻子跟着村人先逃难他送完沈棠一行人便赶回来跟她会合。
独身逃难十死无生。
跟着村人一起行动路上也有照应。
妻子自然不同意他冒险。
不是说不赞同丈夫报恩之举而是不赞同夫妻俩分头行动。这个年头一旦分别还能重聚的几率太小太小。倒不如让她也跟着一起去夫妻俩生死都在一起比什么都要重要。
沈棠:“……”
虽说夫妻俩大难之中不离不弃的感情挺动人的但她也没说一定要有人领路啊指个大概方位就行。不太好意思地打断夫妻二人互动重新阐明自己的需求二人俱是赧然。
村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家中添置的每一个物件都凝聚着一段可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