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几家的?”
看着这个数量沈棠还以为是几家的总和随手拿起一份打开看了起来谁知就听祈善黑着脸道:“一家全是张氏相关的。”
沈棠险些没拿稳卷宗书简。。。
手指哆嗦指着这一堆。
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一家?”
河尹张氏上下一共几口人啊?
这么能造孽?
沈棠一目十行看完这份卷宗内容简单来说就是有一户人家的儿子被张氏前院管事刁某诬赖偷了一只鸡那还是一只战功赫赫的斗鸡身价抵得上好几亩上等良田。
依照律法要偿还双倍损失。
除非状告者愿意私了。
这户人家哪里赔得了啊?
这家的男主人早年服役生重病没了只剩孤儿寡母三人寡妇辛苦拉扯膝下的儿子和女儿还要忍受公婆攻讦、邻里诟病、族亲唾弃认为是她的命格克夫克子。
为平息刁某怒火和损失愿将寡妇母女贩卖为妓同时变卖寡妇这些年的积蓄。
寡妇绝望无助冲进屋中取钝刀。
众目睽睽生剖儿腹。
力证一家三口上下清白。
结果是儿子腹中并无鸡肉。
倒是捅出些还未完全消化的馊食。
刁某被寡妇一手操作吓得浑身发毛口中嘟囔晦气推说是自己误会认错人了带着逼上门的一伙差役离开。寡妇抱着儿子尸体状告刁某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刁某错认不假属于小错但寡妇亲手弑子却是大错!她杀的还是亡夫唯一独子这般阴狠毒辣、无人性的女子应当笞刑五十施以墨刑入于舂槁以儆效尤!
寡妇之后如何了?
沈棠也没看到具体答案。
舂者治米也。简单来说就是让人去劳改双手拿着木槌舂米辛国和庚国的律法不同前者一般要舂米三年才能自由后者根据情节轻重要五年或七年。
看卷宗时间用的是辛国律法。
三年时间也够呛。
那刁某有心报复的话……
死一个舂米女奴无人过问。
再者寡妇又是笞刑又是墨刑又是舂米三年这三年唯一的女儿该如何生存?
看公婆和族人态度也不像会接手这个烫手山芋。所谓的刁某错认也不存在根据卷宗记载的细节人家十有【八】九就是故意的他稍微压一压目的就达到了。
谁知寡妇性格刚烈。
以这种方式自证一家清白。
沈棠看了怆然叹息。
随手再拿起一卷也是张氏的。
不是张氏族人就是张氏下人还有仗着张氏关系的姻亲交情。跟寡妇被逼剖儿腹相比同样看得人拳头发硬。恨不得一拳将那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脑浆打出来。
“一大早的主公还是少看这些令人动肝火的东西……”祈善嘴上这么说却等沈棠看完掩卷才伸手接过来。
沈棠深呼吸一口气。
挥手让兵卒将东西全部抬进去。
治所穷得没几个人。
诸如张氏这些也懒得安插耳目。
收买耳目也要钱啊。
沈棠不担心会走漏风声。
她道:“今晚行动?”
康时没想到沈棠说干就要干。
入主河尹第二天晚上踹张氏的门这个行动效率能让有选择困难症的杨都尉汗颜。
康时道:“会不会太仓促?”
沈棠:“仓促是仓促但等他们反应过来被动的是咱们。趁着他们还未回过味、注意到我们的功夫先强行将张氏拿下杀鸡儆猴!迟了鸡就该生出警惕了。”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