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粹的精髓在于说的人解气听的人暴怒。奈何“小瘪三”这样的国粹糅杂了一部分舶来品这个世界的土著民听不懂更别说各方面都相对落后的十乌之人。
至于“吃席”之类的话……
结合沈棠来势汹汹的煞气以及刚才那充满杀意的一箭勉强能领悟五分。
刚与死亡擦边的十乌男子捂着脸满面盛怒用一口带着蹩脚口音的雅言叱骂:“是谁!是谁放的那一箭!找死吗?”
这么会儿功夫摩托杀了过来。
紧急刹车才没踩上那人。
骡背上的沈棠冷峭着一张脸手中弓箭已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造型朴拙修长的慈母剑。剑锋直直抵着那人眉心居高临下道:“小瘪三找死的人是你!”
那人虽然嚣张但在看清来人模样之后也收敛了三分气焰——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周遭都是沈棠的兵马一个个目露凶光看得人骨头缝儿都发凉。
他勉强稳定下心神。
沈棠见他闭嘴便冷冷移开视线扫过其他几个被包围制服的人。看装扮这些人全是十乌使者团队的亲兵拢共十人。她讥嘲道:“我这人一向崇尚‘公平公正’四个字不会轻易对人使用暴力令其屈服。来个人说说吧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
嘴上这么说但眼底明晃晃的森冷杀意却是每个人都感觉得到的。
白素“怯生生”地出列轻咬嘴唇微红眼眶道:“回禀沈君奴家等人在营帐内待得好好的突然有姐妹说看到几道鬼祟影子潜入大家伙儿的营帐欲行禽兽之事便合力反抗高声呼救。起初还以为是马匪窃贼之流准备当场打死的谁知他们却是……”
场面有些混乱。
大家伙儿逮着机会一通乱揍。
这几个十乌亲兵被打得鼻青脸肿稍微好点儿的也是衣衫凌乱。
只可惜没在他们喊破身份前将人打死反而惹来十乌使团的人双方僵持。
徐诠也学着白素举着袖子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沈君明鉴若非救援赶到及时恐怕我等已经遭了禽兽毒手。谁知这些人不知悔改还、还说……”
话未尽徐诠已经嘤嘤嘤着“泣不成声”脑袋低垂抵着白素肩头背对众人生怕被人看到自己高高翘起的唇。
沈棠:“……”
徐文注要是看到自家堂弟这个做派不知道会不会提着刀子跟她拼命。
“这话可是真的?”
沈棠扭头看向几个十乌亲兵以及听到消息过来要带人走的十乌使者。这位十乌使者虽然不是苏释依鲁那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但也是勋贵这次过来跟着镀金。在十乌地界作威作福又亲眼看到庚国王庭的混乱与当权者对十乌的谄媚自信心爆棚。
眼前这沈棠不过是小小郡守……
还敢不给自己面子?
他有恃无恐嗤笑着嚣张道:“是真的又如何?我等几个兄弟过来寻欢作乐图松快有什么错?倒是沈郡守看清楚点儿形势不想死的话将你的剑放下来!”
他们的亲兵跟所谓部曲可不同。
部曲属于私人武装多为自卖自身的奴籍或者地位低下的庶民但他们这些亲兵却都是各自部落沾亲带故的年轻后辈。
随便揪出哪一个都是出身高贵!
绝非眼前这些低下之人能比。
沈棠没有照做只是又问。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那人火了正要抬起手指指着沈棠开骂:“臭东西听不懂人话……”
话未尽余光瞥见一道雪白。
紧跟着便是一道喷涌血柱泼洒他一脸那个被沈棠抵着眉心的亲兵脑袋被血柱冲高飞起下一息又咕噜着落地。脸上沾满污血仍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眸。
还未反应过来就人头落地!
沈棠挽了个剑花。
淡声道:“其他几个也杀了。”
兵卒早已摩拳擦掌听到命令高声应答“唯”紧跟着便是干脆利索、手起刀落。
他们甚至还未从沈棠敢直接杀人的震惊中回神阎王爷已在耳边呢喃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