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女儿逃家去了河尹。
赵奉一脸期盼地看着徐解。
双手不自然地磋磨酝酿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事儿毕竟是家事按理说不该劳烦文注出手的不过——我这也不方便拉帐下家将部曲往你河尹抓人你看……”
一侧的秦礼眉头狠狠一跳。
赵奉这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信息量巨大——这是正经将徐解看做一名郡守尊重对方的领土势力未经允许不率兵入境而非将徐解看做同一个主公帐下同僚。
他知道赵奉是外粗内细的人但——大义真不知主公想要河尹的一部分原因?
徐解背对着秦礼自然没有注意到他微妙的神情变化注意力都在赵奉身上了。
因为前不久二人饮酒畅谈互相坦诚了一部分关系迅速拉近也没太在意赵奉这话背后的立场问题。他十分爽快地道:“这无妨一旦有令嫒消息立马给你传信。”
赵奉悬吊的心落了一半。
正想说秦礼和徐解帮着找他女儿辛苦了他今日做东请二位一顿谁知秦礼冷不丁补充道:“说是河尹就是河尹了?侄女那个精明性格你又不是第一日吃亏?”
赵奉闻言苦着脸说道:“……不、不是她还能跟她爹玩声东击西的戏码不成?”
秦礼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
【你说呢?】
虽说不是每個将门出身的女郎都有飒爽性格但赵奉这个女儿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本身又是在生活困顿那几年才有的对初为人父的赵奉而言意义非同寻常。
哪怕赵奉后来又有了其他孩子有的乖巧懂事有的聪明伶俐有的继承他的武学天赋都丝毫不能动摇这个女儿的家庭地位。自然女儿养着养着画风就奇怪了。
赵奉被戏耍也不是一次两次。
“那、那这怎么办?”落一半的心刷得一下顶到嗓子眼儿老赵表情茫然又无措。
“派人去邑汝、上南两地的必经之路堵着以防万一。”秦礼也担心这个侄女眉头紧锁迟疑了一会儿又叹息道“倘若你人手不足还是去找主公借点……”
“可这……”
赵奉不是很情愿。
扪心自问他对吴贤个人没意见。但自己两年归来主公却任由天海一系武将排挤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这会儿也不想找吴贤低头若不低头错过女儿……
秦礼压低声提醒他。
“侄女安全最重要。”
赵奉无奈吐出一口浊气。
低声道:“这倒也是……”
只是心中始终隔着一根刺。
徐解在天海治所停留了两三日求爷爷告奶奶走了不少门路软硬兼施加威逼利诱又砸不少钱终于在天海几户世家骂骂咧咧中拐走他们精挑细选的女师。
连夜将人打包跑路。
吴贤:“???”
面对哭诉的僚属吴贤尴尬笑笑底气略有不足地假设道:“这、或许有误会?”
这事儿说文注不是故意的他都无法昧着良心说。徐文注摆明了是故意找茬的!
因为这几家背地里给徐解施加压力又暗搓搓挑拨人家夫妻感情不和徐解不好明面撕破脸皮但不妨碍他找机会找回场子。竟是砸钱将人高薪聘请的女师挖走。
不挖其他人家……
专盯这几户。
被挖墙脚的几家铁青脸都能听到后槽牙磨牙的声音了:“……这能有什么误会?”
吴贤笑道:“文注此前过来说是寻觅几位女师天海最好的几位都在你们府上……”
不能怪徐解盯着他们墙角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