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生挪了挪位置,拿着烧火棍子,将金陵周围画了画,“金陵,龙盘虎踞,号称是: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然而大一统的时候择都此地尤可,一旦南北割据,金陵临江过近的缺陷就会暴露出来。即使这里城池修得固若金汤,但如果江北大兵压境,天险就为双方共享。金陵左右的一系列渡口又会成为北军登陆的缺口,在东西两个方向包围城池,将守军逼入绝境。
金陵挡在了抵挡北方压力的第一线,前面根本没有缓冲,长江其他地方也一样。然而由于长江的原因,又不得不以金陵为重。”
姚长生想了想道,“举个例子: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拓折戟瓜步山一百三十年后,南朝一代不如一代的皇帝们早就丢掉了淮南江北的形胜之地,首都建康孤悬国门,危如累卵。陈后主却认为:“王气在此,自有天佑。齐兵三来,周师两至,无不摧败z隋军此行,又能何为?”
后主的本朝历史知识很丰富,但他显然忘了,保佑国都的并不是什么‘王气’,是自身的实力。更是前辈据守淮南时所具有的折冲江北转圜腾挪的作战空间。现在牵制北军的空间荡然无存,这番话当然也就不值一哂了。
后面的事态发展也说明了陈后主纯粹是一厢情愿:开皇九年正月初一,长江下游隋军乘南陈群臣欢度春节之时,分路渡江。贺若弼军出广陵南渡至京口,韩擒虎军出庐江夜渡袭占采石,东西两面夹击都城。仅仅二十天后,建康城破,南陈覆国。
此时淮河防线早已丢了,陈的生死已经注定,区别只在于由谁统一北方了。”
“而过四百年后,又有一位后主被迫订立了城下之盟,最后国灭身死。”姚长生嗤笑一声道。
“你说的是南唐。”楚九深邃的双眸看着他说道,陷入沉思的他,扒拉扒拉历史,真是血淋淋的教训,想想离自己稍近的南宋,虽然守住了淮河,但却没守住江汉。
当然也其他的原因,那就是老皇帝接来了,他这个皇帝该如何自处。
其实只要自身能力强,有实力,老皇帝来了又何妨!
“嗯嗯!”姚长生点点头道。
未来的几年的行动方略,就在姚长生的烧火棍子下给画出来了。
“等等!咱说的这么热闹,这攻城得有利器吧!总不能只用天梯,撞门柱,那样伤亡太大了。”唐秉忠看着他们说道。
“呵呵”楚九闻言笑了起来。
“大哥笑什么?”唐秉忠看着莫名其妙地他道。
“你以为长生在庄子上干什么?”楚九看着他好笑地说道。
“不是帮着重建庄子,多看两眼人家陶姑娘呗!”唐秉忠笑得贼兮兮地看着他说道。
“我是带着差事的。”姚长生端着碗轻哆了两口道。
“啥意思?”徐文栋看着他着急地问道。
“陶姑娘能干什么?”郭俊楠挑眉看着他们道。
“造攻城的利器。”姚长生放下手中的碗道。
“她会呀?”郭俊楠惊讶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以为那水车谁做的,都是妮儿做的。”姚长生看着他又道。
“不是,那攻城的利器,可要比水车精细的多。”郭俊楠看着他又问道,“她懂吗?不是她会吗?见过吗?”
“我会就行了,妮儿看得懂图纸,就能分毫不差的给你做出来。”姚长生微微仰着下巴嘚瑟地看着他说道。
“喂喂!那是人家陶姑娘的本事,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郭俊楠看不得他那一副欠扁的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