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向着慕卿宁倒的议论声中,也有不屑之人,“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有几个找慕卿宁看过病的?她一时不出错也不代表一世都不会出错,若真是她医死了那个男人呢?”
“……”
几人拌嘴起来,徐腾见慕卿宁如此自信,又想起她方才分析的头头是道,便吩咐衙役去把那套工具拿过来。
慕卿宁在尸体旁蹲下,锋利的刀尖剖开死者的胸膛。
老妪见不得这场面,红了眼想冲上去推开慕卿宁,却被衙役拦住。
“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祸害我儿子!我不验了,我要带我儿子回家!”
徐腾烦了,厉声道:“大胆!你说不验就不验,当衙门是儿戏?”
这老妪从昨晚闹到现在,换了谁耐心都会被消耗殆尽。
徐腾一凶,她老实了不少,如今被两个衙役拦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卿宁,恨不得戳出个洞来。
慕卿宁检查着死者的肠胃,恶臭的血腥味传出来,死者胃部发黑,有些腐烂。
仪器化验过后,慕卿宁脸色微沉,淡淡的给出一句结论,“死者生前,服过鹤顶红。”
此话一出,满场寂静。
“你说什么?鹤顶红?”
“没错,鹤顶红经过长时间的胃液反应,会产生这种蓝色的颗粒。”
多次验证过慕卿宁的推测都没有错误,如今徐腾已经下意识的信任她。
但为了服众,徐腾还是特意请了京都的名义查验,结果正如慕卿宁所说,是鹤顶红无疑。
京都中所有毒药都是严格管控,任何医馆中都绝不可能会有鹤顶红这种东西,虽然不知下毒的究竟是谁,但慕卿宁自动洗清了嫌疑。
老妪说不出话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那我儿子……”
徐腾皱起眉,难得正眼看了慕卿宁一眼,带着好奇与困惑的打量。
这事儿只能先告一段落,徐腾派人安抚家属,凶手只能慢慢追查,这不在慕卿宁的义务范围内了,她和徐腾打了声招呼,离开了衙门。
医馆门口还聚集着不少人,见慕卿宁回来,众人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她情况。
“宁公子,你医死了人,为何衙门还会放你回来?该不会是你买通了衙门吧?”
“这可是一条人命,你良心过意的去吗?”
“你素有小神医之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虚名罢了。”
人群中,有不少对慕卿宁发难的人都是对家派来的,甚至就是对家的掌柜。
他们怎可能会放过这个抹黑本草堂和慕卿宁的机会。
在众人还不了解情况时抢先模糊事实,人言可畏,本草堂很难洗清。
慕卿宁一路快步走过去,身上散发着清冷气息,生人勿进。
众人围着她追问,却不敢拦她的路。
直至走到医馆门前,慕卿宁被问的烦了,脚步顿住,目光凌厉的看向不断发问的那男人。
他猝然间接触到慕卿宁的目光,竟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人,和我们本草堂没关系,衙门已经出了结果,若有异议,可以去衙门问。若说我买通了衙门,就请拿出证据,造谣诬陷府衙,是要处以鞭刑的。
你们名下的医馆还开不开得下去都难说,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