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点点头:“你是厚积薄发所以境界这么快就已稳固我当日为了夯实境界几经生死波折可要狼狈太多了。”
任西畴微微低头:“哪比得上大人英才天纵。”
在他看来虽然大人说自己因为根基不稳、自行跌境重修虽然他任西畴已夯实了根基成就了实打实的灵感初境每当面对大人时却总是如临深渊有种发自内心的战栗恐惧。
刘屠狗哑然失笑这个魔门北宗的传人还真是识时务很懂得伏低做小全不见半分宗师应有的傲骨反倒让见惯了人心的病虎山二爷都有些不习惯。
然而只要听过那首以人皮鼓奏响、长歌当哭的《乱世歌行》谁人敢把这个任老哥等闲视之?
他这样想着扭头看了桑源一眼。
这个原本是任西畴亲信的汉子一度处境尴尬大部分时间都是默然无语只在战场上才会显露出几分疯癫嗜血的本来面目。
随着任西畴成就宗师境界提升后心胸眼界自然不同彼此差距拉开原本羁绊桑源的世俗枷锁反倒有了松动让他渐渐活跃起来。
桑源注意到刘屠狗的眼神当下会意抬腿跃下马背一脚揣在那醉汉的胸口。
醉汉的身子被踢得向后飞出然而肩膀被一名黑鸦按住只是双腿离地上半身却不得不留在原地紧接着就砰地一声给平平地拍在地上。
醉汉这下有了清醒了些挣扎着扬起头干呕一声似是要张嘴呕吐。
桑源皱皱眉一脚点在醉汉后辈脊椎将醉汉已然扬起的上半身压回了地面整张脸猛地砸进泥土里。
呕!
本欲喷薄而出的秽物硬是给压回口鼻醉汉痛苦地闷哼一声手脚抽动几下似是极为痛苦。
连带不少黑鸦也是脸上抽搐心道若是这般给生生淹死该是何等的荒唐悲惨?
这桑源还真是劣性难改刘屠狗颇有些无奈摆手道:“行了一个醉汉而已别真弄死了。”
桑源点头称是蹲下身提起醉汉后衣领用力抖了抖随后耐心向一脸泥土与秽物的醉汉问了几句才抬头道:“大人这后山上当有个乡民私设的野祭淫祠要用生灵活祭今日正是时候乡民都上了山。”
他说得随意黑鸦们也大多听得漫不经心这类事情在相对贫瘠养不出山精水怪的北地军州固然少见但放眼周天却实属寻常甚至徐东江等祖籍南方的黑鸦都或多或少耳闻目见过更别提个别黑鸦在寄身先登寨之前本就是无恶不作的魔头没少做这类缺德勾当对其中的道道可以说是门儿清。
钟灵毓秀的山水之间难免有些灵异滋生更别提周天之下专有一等修为不上不下的修士利欲熏心仗着有些手段就愚弄乡民或求财货美色或私修神道前者倒也罢了后者则是犯了谷神殿等国家正祭的大忌一旦成了气候必然会引来红衣护殿武士的无情剿杀。
换句话说今天这事儿是谷神殿该管与黑鸦卫却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黑鸦们大多见怪不怪刘屠狗反倒起了兴致。
兰陵所在的云州虽然偏僻却足够繁华富庶鬼神之事就难兴盛虽听说西面大山里的蛮族尽皆信奉邪神惯用活人祭祀却没有谁真正见过他一个狗屠子就更别提了。
刘屠狗想了想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笑着下令道:“左右无事几位百骑长随我上山去瞧瞧热闹余下兄弟就在这驿站旁扎营借灶生火做饭一切事务俱由徐东江总揽违令者杀!”
几位百骑长对视一眼拱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