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开始烦躁。
她隔着纱帘看了一眼不再弹琴孤单地坐在琴凳上却依旧保持着从容优雅的夙玉突然开口唤他到帘子里面来。
夙玉犹豫了一下站起身缓步走过来掀开帘子走到水榭里间的正中央。
顾盼依旧歪在榻上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姿态慵懒却雍容。
她向夙玉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坐下。
夙玉告了罪规矩周正地坐在了一只圆凳上。
他的驯服让顾盼心里很舒服晏樱的无法掌控和残忍冷酷将她的心伤了一次又一次她的心伤痕累累。虽然她不讨厌这些伤痕偶尔甚至会觉得快意和兴奋可这并不代表她讨厌被顺从。事实上夙玉的顺从同样令她觉得快意和兴奋尤其是在她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点晏樱的影子时她更觉得畅意。
一定要说不满的话大概就是夙玉是凤冥国的凤主送给她的如果是她先发现了夙玉那就好了。
顾盼不喜欢晨光这还仅仅是客气的说法真实情况是她非常讨厌晨光在没面见时就非常讨厌见面之后这份厌恶稍微减轻了些可依旧不能消除她打心眼里对晨光的反感。
在她看来晨光是天之骄女从公主到凤主可比从顾家的女儿一路升到贵妃历尽艰辛最后成为太后要容易得多而且那个女人把各种好事都占尽了。
晏樱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对她却不假辞色她也算是一个貌美的女人用尽各种手段却连晏樱的一片指甲盖都没沾上她将这份愤恨和不满全算在了晨光的头上。这个运气好到让人讨厌的女人却对无论她用什么手段都摸不着的晏樱不屑一顾那个女人与龙熙帝定下婚约而那龙熙帝亦是一个让人心动的男人。
这种不公平的幸运让人越想越觉得火冒三丈。
这么想着顾盼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快。
夙玉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顾盼看了他一眼突然问:“夙玉对狐妖咬死人的案子怎么看?”
夙玉微怔望了她一眼摇摇头轻声回答说:
“回太后人命案件事关重大夙玉只是一个琴师恕夙玉不敢妄言。”
他声音动听和他的琴音一样容易令人沉醉。
“此处只有你我两个人我想听你说说你只管说无妨的。”
夙玉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别的夙玉不清楚不敢胡说可是关于狐妖的说法夙玉是不相信的夙玉觉得狐妖不存在妖怪一说只是人杜撰出来的。”
“前一阵子各国闹得沸沸扬扬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有人四处张贴匿名告示说凤冥国的凤主是靠吸食人血为生的狐妖。”
夙玉抿唇一笑不以为然地说:“这样的事在凤冥国很常见南越会对凤主殿下的怨恨很深说凤主殿下是魔鬼、猫妖、女魔头的谣言早就传过了狐妖并不新奇只是没想到这样的谣言居然传到苍丘国来了。”
“你说妖怪是假可前日发生的命案那三个人确实是被某种猛兽咬死的四个砍柴的樵夫也的的确确看见了有一只长了狐狸尾巴的女人出现在树林里你觉得这些都是凑巧吗?”顾盼冷淡地问语气里的严厉让人感到心惊。
假如夙玉继续替晨光说话说那些一定是巧合或者有人在说谎不管这是不是夙玉自身的想法顾盼都会生气她已经快要生气了。
出乎意料的是夙玉接下来并没有替晨光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淡声说:
“这个夙玉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