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樱歪在靠椅上面目阴沉他心里闷着一股火躁得烦他端起高几上的酒杯。流砂见他面色不虞匆忙上前提起酒壶斟了八分满。
晏樱一口饮下去神情越发冷沉。
流砂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
晏樱沉着脸过了一会儿他将酒盅放下冷声开口:
“你觉得她对我有‘余情’么?”
流砂愣了一下第一个反应是否定的可晏樱的脸色让他说不出来默了片刻他轻声道:
“人心变化莫测今天是这样明天或许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陆良虽然说了不少浑话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至少属下可以肯定那句‘主子不同’是正确的不是第一个男人、第一个女人的原因而是在圣子山的时候凤主她不管是心还是命都在主子的身上。”
晏樱没有说话。
流砂是对的他们是不同的这无关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或者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是那个时候他们每一天都在经历生死她是他活下去的支撑或许他也是她活下去的理由这比那肤浅的“第一个”要深刻得多沉重得多。只不过后来他丢下她逃掉了然后他拥有了活着的新理由而她也找到了能支撑她活下去的新乐趣。
晏樱仰起头苍白的手指缓慢地转动着空了的酒杯。
他的胸口窒得厉害。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用讽刺的语气对流砂说:
“如此想来她比我狠多了。”
流砂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樱端起酒盅仰颈一饮而尽随着烈酒浸透舌尖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嘲弄的一个短笑。
他怎么就喝不醉呢?
……
晏忠被斥退心里烦乱。
他感觉晏樱越来越不听话了他倒不是一定要晏樱听他的话晏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适当的肆意比温和的听从更能树立威信可晏樱他太肆意了晏忠在旁边看着心惊肉跳他想做的全是他们的大忌晏忠努力阻止他向大忌前进以免最后获得的不是威信而是众叛亲离。
晏忠在距离前方凉亭很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凉亭前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因为屡立战功被从边关调到宜城从普通的将领一跃成为苍丘国大将的亭远侯赵胜一个是远征将军谢文城。
谢文城笑眯眯的从站位看他是陪着赵胜站在那里而赵胜方方正正的脸上不怒而威的气势完全是冲着晏忠来的。
晏忠看着赵胜对自己的脸色心里憋得慌。
赵胜就是在这里堵他。
晏忠烦躁地皱了皱眉他又不能掉头走掉往前凑了两步这时候赵胜看见他已经虎虎生风地快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