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下了一场难散的雾当潮湿的雾气蒙上明亮的宫灯整座皇宫都变得暗淡不清。
轮到司八和司十上夜。
司十坐在寝宫外边在啃一只烧鸡身旁的铜炉里燃着驱蚊的香草。
“哪来的烧鸡?”司八坐在她身旁狐疑地问。
“晚膳时容王派人去如意楼买来的想劝陛下吃了陛下没有胃口容王就给我了。”司十把鸡骨头啃得极细致司八看着觉得她那样子像极了一只馋嘴的黄鼠狼。
她抽出插在发髻里的小团扇一边扇一边轻声叹道:“陛下的胃口越来越差了!”
司十满手是油卖力地啃着鸡翅膀:“陛下说要趁胃口好的时候多吃点所以我要多吃点免得哪一天吃不下去了。”
司八瞅了她一眼露出嫌弃的神情:“我看你不会有吃不下去的那一天。”
“这谁能知道!”司十耸了耸肩含糊不清地问“听说你跟付礼走了你们去哪儿玩了?”
司八停止了扇风动作瞥了她一眼:“你听谁说的?”
“宫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都闲得发慌有一点新鲜事用不了一刻钟就传遍了。”
过了一会儿司八才继续摇动团扇她又闷又热语气里尽是懊悔:“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司十啃着鸡翅膀抽空瞥了她一眼很不以为然:“不就是你把付礼欺负了么嘻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吃亏只要他也不觉得吃亏你们就都赚了。我看他没觉得吃亏还挺欢喜的这两天遇见过他的人都说付礼大人的心情出奇的好有人还看见他笑了把看见的那人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胡说!”司八白了她一眼付礼的确不太会笑笑起来有点……诡异。
“你还不信那人都告假了!”
司八靠在柱子上一脸愁闷用力甩着团扇唉声叹气:“我一直在想别去祸害他别去祸害他要是害他一辈子成不了婚没有儿女到老了没人送终岂不是很惨?”
“就算成了婚有了儿女谁又敢保证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司八瞅了她一眼:“你嘴巴好恶毒!”
司十翘着鼻尖哼了一声:“平常总把‘及时行乐’挂在嘴边的你怎么这回这么啰嗦莫非你对他是真的?”
司八被问愣了呆呆地想了一会儿嗤地笑了:“哪有什么真假?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在你想他的时候把他放到你之前去想就是真的。”
“是么?”
“嗯!”司十扔了鸡骨头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如果有一天陛下命你杀了他你会杀他么?”
“会啊。”司八没有迟疑地回答。
司十满意地笑了。
“明日下葬你去么?”司八忽然想起来问。
“不去!”司十没有半点犹豫。
“你一次都没去过吧?”
“人都死了去不去看下葬有什么关系?”司十唇含讥讽。
司八忽略了她的讽刺:“那明日你服侍陛下我和司七、火舞去。”
“火舞也要去?”司十一愣“她从来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