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蒙省境内。
靠近大兴安岭的呼特儿镇郊外有着一大片林场。
从高空往下俯览到处是笔挺繁茂的针叶树与地面上的灌木层、草本层和苔藓植物构成了一片色泽葱郁的大森林其中一条大河非常的醒目弯曲延伸横跨整片林场一排属于护林工作人员的青瓦房正坐落在下游的河岸边。
清晨四点天还没亮伍德厚便早早起床洗漱完毕随后他在厨房里简单热了几个包子趁着同事们还没睡醒的时候他就架着一辆老旧的幸福250摩托车往山里赶去了。
伍德厚今年已经五十岁了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严格来讲他并不是专业的护林人员甚至根本没上过学他来这里工作纯粹是因为那些从市里来的大学生和领导们看中他的手艺才聘请来的也就是所谓的单位临时工。
原本靠进山捕猎和采药为生的伍德厚是周围乡镇市集上一名“经验丰富、见识多广”的山里户自从来到这个护林站工作后他每天早上都会到山里面逛一圈采点药、抓些野味顺便再完成领导们交代下来的巡山工作。
护林站的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伍德厚每次带野味回来的时候都是集体兴奋因为大伙又可以开小灶大饱口福了。
伍德厚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非常充实领着两份工资简直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甚至把远在省外读书的闺女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解决了只要他每天多采点药让家里的婆娘带到集市上卖就行。
趁着天色朦胧伍德厚骑着车晃晃悠悠的驶向预先布置好的几个陷阱地点。
几个小时过去他的收获非常不错甚至还挖到一袋前年他便留意到的野生黄芪看着个头不错能卖上几百块的价钱当然回去后肯定要给大家分点最后能到手也就是一两百块钱上下。
不过即便是这样伍德厚也很满意了。
最后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朝着最后的地点驶去。
方向是河流那边在昨天的这个时候他在水中布置了好几个抓鱼的篓子。
如果再加上点鱼味那今天简直是大丰收了。
停好车后伍德厚就迫不及待的朝河岸走去他在这个林场工作了三、四个年头这里的地形环境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说是山大王也不为过根本不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等他远远看到河岸边冒出尖尖角的鱼篓子时那里面跳动的水花让得他不禁露出了喜意。
可是还没等他走近一道墨绿色巨大的影子突然出现视野中顿时把他吓了一大跳。
随后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急忙躲进旁边的灌木丛里。
“偶滴娘咧这啥么东西?”伍德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脏急剧跳动那颤抖的双手急忙把别在腰上的弯刀取了下来哆哆嗦嗦的样子差点就拿不稳。
此时河岸处郑文楼正坐在砂砾上表情很是郁闷的扯着身上长出来的植被。
他虽然是树人但非常不喜欢身上再长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植被。
………
………
“你们怎么还跟过来了?我可没打算养你们啊。”
郑文楼一边清理身体一边郁闷的看着在身边飞舞的大虫子。
不止黑八带着大部队跟来了就连守门员也是屁颠屁颠的跟在旁边。
甚至更让他的惊讶的是此时旁边还多了另外一只大蚂蚁!
他仔细观察一下后赫然发现是当初和守门员一起出现的那只!
鬼知道它是怎么爬山涉水找过来的?
跟踪狂吗?
郑文楼傻眼了这只蚂蚁的出现比黑八和守门员更加让他觉得惊奇。
“听说蚂蚁之间有感应不会是守门员叫你过来的吧?”
看着两只大蚂蚁时不时把头顶上的触角碰一下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令得郑文楼顿时感觉到心中仿佛有千万头曹尼玛狂奔而过。
蚂蚁分泌出来的化学物质在空中传递信息的特点他也是知道的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跟过来就有点逆天了吧难不成这家伙一直和守门员保持微信联系?而且还跟着他屁股后面?
这个就有点厉害了。
郑文楼感到忍俊不禁此时新出现的这只和守门员一点不同人家是大大咧咧的爬到他身上根本不像黑八和守门员那样因为害怕得只能是徘徊在周围。
果然新人都是不怕死的噢不对是不怕绑的。
“一边玩蛋去。”
郑文楼恼怒的把这只胆大包天的家伙从自己头顶上扯下来随后扔到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