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问得很多很细丁一都敷衍了过去管他正确还是错误反正丁一说的都是些道听途说人尽皆知的东西没什么干货。
王三郎嘱咐丁一安心养病他自去船仓外跟东主禀告得来的消息。
丁一跟王三郎交流时知道自己晕迷了足有三天这三天从梁山泊附近顺流而下直达出海口亏得船上的大汉们喂自己流食和草药而这具身体虽虚因为穷也没吃过什么药基本没有抗药性药也对症居然挺了过来这些人处理外伤的能力很强丁一之前一些水泡过的擦伤之类都快好了。
丁一醒来感冒还没有全好有些头重脚轻身上也汗涔涔地难受这儿不是家人家没义务养着自己因此勉力爬了起来扶着舱壁慢慢走了出去。
船板上十余个大汉面上都是风吹日晒的古铜色孔武有力此时天还有点冷但这些汉子赤着上身穿着短裤并不把冷风当回事有人在操船还有人在甲板上比划。
刚一出门丁一便挤出笑容对着大家双手抱拳不住行礼:“小可丁一见过各位救命恩人!”郓哥的名字他懒得用还是用本名好了。
壮汉看着丁一大多都面无表情各自敷衍地点头纷乱地回答:“不敢当!”“不必多礼!”
王三郎见状笑着大声说道:“行了行了别酸不啦叽的谁要你谢进去吧当心着了风!”
丁一笑笑又对王三郎拱手一礼说道:“王三哥烦请引见贵东主小可想亲自感谢他!”
王三郎笑着回答:“小兄弟别客气不是哥哥不给引见实在是东主在另一条船上不方便而且他贪看海天一色的美景不好打扰待到了登州再为你引荐吧!”
丁一不过是个市井小老百姓钱松与汪元德都自诩身份怎么可能见丁一再加上丁一提供的梁山信息还不如汪元德了解的多没见他的必要更没见他的兴趣。
有个操船的壮汉见丁一客气很不喜欢他有礼貌的酸劲喝哧丁一:“小子又不是读书人还咬文嚼字过来帮我掌舵!上了船不能白吃白喝。”混然不顾丁一的病还没好就使唤上了。
丁一苦笑着向那人走去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王三郎伸手拦住丁一笑着说道:“算了算了徐大个小丁还没好利落真去帮你操船一头扎到水里还是大伙去捞要加重病情就不美了东主说不定还有事要问他呢。”
徐大个冷哼一声说道:“就你会做好人哼看三郎面子再叫你养两天记住本处不养闲人到了登州就给老子滚蛋!”
这敌意来得莫名其妙也来得毫不遮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有些人会跟你莫名亲近有些人则会莫名敌视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
据丁一的观察这些家伙不象行商到象行伍中人坐立行走都有一定之规透着一股军伍中的爽朗大气而且这些人说话全是西北口音不知道什么来头丁一不想惹事点头应了。
王三郎拉着丁一到船头坐下说道:“休息一会还去舱里躺着吧等到了登州就好了大家一直赶路火气有点大别在意!”
“谢谢三哥!”丁一道了谢并不进船舱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进去保不齐象徐大个这种人跟进来欺负人。何况他躺的时间够久在外面吹吹风也不错。
并不都是徐大个和王三郎的态度更多的人只是对丁一觉得好奇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丁一聊天有人问他多大了有人问京东路的风土人情聊起天来丁一觉得这些人还是满淳朴地。
这个队伍不大也就两条分别载客十余人的船东主在前面船上两条船披风破浪直直前行到了出海口这儿水域宽大苍茫辽阔。船头正对着蔚蓝的大海海面平静只有微微的波纹与河水激起点小小的浪花飘起几点白沫河道两侧与海的交界是广大的沙滩沙滩和海面都空旷得很没有人烟。
看了没多长时间的环境丁一就惊奇于屁股下的船船梆很矮这种船入水不深真的可以出海吗?丁一曾去过大明的造船厂与船工有过交流内河船只与海船规制不同入海风险要大多了这些西北汉子胆子够大真敢干。
丁一想了想也没开口说这件事他估计自己说不会有人听。
船只出海后离海也就一公里左右沿着海岸线南行这些人还是知道轻重的没敢往大海深处走好在这海边也没什么礁石。
天气渐晚夜宵时间这些人烧了个鱼汤就着大饼吭哧吭哧地吃了真是胃口好吃嘛嘛香风卷残云一般叫没有胃口的丁一舌底生津把大饼泡在汤里生生吃得满头是汗消灭了半个。
天快黑了前船向后传令要靠岸休息再走了一会找到个好的泊地把船靠上岸边拴在沙滩上的大石头上留了两人在船上守夜大家都到陆地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