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不由沉声喝道“阁下,这是何意,为何一直跟踪在下?”他口中虽然如此说着,但脚下飞剑丝毫没有半点停留,反而又加快了几分。
“你是十步院修士?不过见你操纵飞剑之法,却又不似十步院弟子?”红袍秃头老者看了一眼李言脚下飞剑,终于开口,他声若粗哑,如同二截枯木相互交击发出的声音一般。
“这又关阁下何事?你这般对在下穷追不舍,究竟是为何?好似我与阁下并不相识。”李言见对方对自己的问话根本不予理睬,而是对自己的身份竟似好奇一样。
“呵呵,你不说?倒也无防,反正一会我就会将你擒下,只要略一搜魂便知了,不要以为十步院修士就可高枕无忧,这里可是魍魉宗地盘,也只能怪你出来历练时选错了地方。”红袍秃头老者粗哑声音继续说道。
李言听后心中恼怒,此人一开口便是要搜自己的魂,可是忌惮对方实力之下,还是沉声说道“我并非十步院修士,只是曾经在一处坊市中买下这柄飞剑做为飞行法器罢了。”
“呵呵,你怕了吗?不过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十步院修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要死,现在这里已然十分偏僻,即便你是十步院修士,事后也是无从查起了。”说着,红袍秃头老者身形突然已从李言身后消失,而下一刻李言已是直接坠入了下方地面之下,红袍秃头老者却出现在了李言前行路上前方不足十丈之处,如果李言依旧向前飞行,现在已然与红袍秃头老者直接迎面对上了。
落在地面上的李言神情凝重无比,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一种单独面对的生死危机,与当初在面对季军师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他想都未想,身体便如流星一般直直向地面坠落而下,而红袍秃头老者刚才一刹那的爆发,让李言终于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恐怖气息。
“金丹初期修士?”李言只觉得口干舌燥,这根本不是他现在可以抵抗的,此人来历神秘,也根本不讲任何理由
,不过刚才红袍秃头老者突然爆发,李言虽然躲过,可他知道对方根本是未出全力,给他言的感觉就像是猫戏老鼠一般,对方刚才只是想截住自己,否则依照红袍秃头老者刚才速度若是出手,自己能否躲过他的一击,还真是难说。
“噢,你是筑基中期?嗯,又不像,倒是老夫看走了眼。”红袍秃头老者悬浮空中,低头俯视李言,目光中也有着一丝惊讶,不过也就仅仅是一丝惊讶罢了,他刚才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截住李言,以李言筑基初期修为,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自己便是迎头点出一指就可轻松解决了。但结果让他有些意外,李言在全神戒备之下,他的神识本就超出了假丹之境,无限接近了金丹初期神识范围,所以红袍秃头老者刚一消失,李言神识便感应到了,虽然法力不及对方,可距离如此之近,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不及细想之下,身体直接如同一块重铁砸在了地面之上。
李言神识一扫四下,更是心中叫苦,因为这里乃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他想躲避都没办法了,他心中快速盘算“现还是傍晚,距离天黑尚还有一个时辰,天黑后虽然依旧对神识没太大影响,可是减少了目力观察,终究是多了些机率,无论如何也要拖到天黑才多了些逃命机会。”这些都是他心念电转间,口中却是一幅不甘的样子。
“前辈,我自忖没有得罪过您,这般欲杀晚辈而后快,究竟为何?”
红袍秃头老者看了一眼四周,四周一片荒漠,前后空旷旷的,李言此时想跑是没有机会了,他见李言一幅不甘模样,口中淡淡说道“你自是得罪了别人,只能怨自己罢了,不过待会搜魂痛苦时,也同样别怪老夫,只是有人想知道你究竟是何底细罢了,我也只能施以搜魂之术了。”
李言闻言,脑中猛的划过一道闪电,他冷声说道“你原来是叶家之人。”李言何等聪明,顷刻间就已想到自己若说是得罪人,这些时日除了何氏兄弟和血手飞镰外,便只有叶家了。
前三人他做的可算是悄无声息,他也相信卓岭风和壶尘无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剩下的便是因他替壶尘无定考核最后一关,最终导致了壶尘江海失败之事了。
若说对他最恨的应该是叶罗烟才对,而且卓岭风在出了壶尘家族后就有一些异常感应,这应该是卓岭风常年走在生死边缘磨炼出来的一种感应,想来那时就是此人在附近监视了,但因离壶尘家族太近,所以此人才迟迟没有动手。
李言心念电转间已然有所醒悟。
其实正如李言猜测一般,红袍秃头老者并非叶家修士,乃是叶家的一名客卿长老,叶家除了叶家老祖是一名假婴修士外,还有另一名本族金丹初期的长老,为了加强家族实力,才又花费巨额灵石供奉了一名金丹初期修士,正是眼前这位红袍秃头老者,此人本为一介散修,名为蒋明远,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名上古修士的传承,并且同时得到了大量的丹药,最后竟修炼成为了一名金丹修士。
可当他好不容易凝结金丹后,那名上古修士所留修炼资源也被他消耗一空,为了继续修炼,他开始四处杀人掠财,为了保证自己行踪不为人所人,出手从不留活口,嗜杀成性,视人命如草菅,可此人也是极为狡猾,他挑的猎食对象都不是什么大派弟子,所以一时间倒没有引起元婴期老怪的注意,倒也落得逍遥快活,因他擅使火系功法,故被人称作“赤火老祖”,乃是一名黑道独脚巨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