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
春风拂面杨柳鲜绿。
新血虹阁。
原本的雪虹阁位于大雪山内远离人烟高悬于距离天空最近之地。
但新建的血虹阁却是改了一个字将雪改为血。
同时将地址也改到了靠近上都的一处湖畔。
此时湖水粼粼一艘画舫缓缓划过。
船头甲板上孟牵白衣飘飘单手抚琴却也能弹出犹如别人双手的音律。
远远望去其手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彷如幻影。
忽地他琴声一顿抬头朝着湖边柳树下望去。
那里正站了一人。
一个身着儒衫面相慈和的中年男子。
男子往前一掠脚尖在湖面上连点数下轻盈落在画舫甲板上站到孟牵身前抱拳行礼。
“李或云代儒门诸学宫见过大阁主。”
李或云如今儒教所有人共举推选出来的德高望重当代大儒。
其执掌信脉君子剑实力也是儒教之最。
在重立科举后便第一时间受邀担任大学士主政大灵各地科举编考等事务。
“倒是稀客。”孟牵笑了笑他曾经的名号圣帝如今自然也不适用了。
既然担任了血虹阁大阁主之前的一切便让他过去好了。
如今的血虹阁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制度划分只有大阁主一人乃是总领所有武事。
“不知长荣先生来此有何贵干?”长荣便是李或云的字。
“确有要事前来请教阁主。”李或云认真道。“不知阁主和当今帝师乾坤道人有多少联系多少了解?”
“乾坤子?”孟牵眯起眼。“其人自创人仙武道开血仙一脉如今天下共奉之实力强绝就算是我与达米尔也难掩其锋。怎么?长荣先生是有事涉及乾坤兄?”
“三天前帝师以佛陀为天下祸根一说说服圣上颁发灭佛令。”
“其言佛陀修金身修来世唯独不修今生。虚耗民财空度国力”
“难道不是如此?”孟牵挑眉道。
“阁主”李或云一愣却是没想到孟牵会如此回答。“乾坤子此言或有公心些许但更多的绝对是为他自己修行武学。短短数日大都附近所有西宗离散逃遁的高僧大半被抓。而这些人凡是超品皆被送入人仙观不知所踪。”
“据我所知这些被送入人仙观之人都是经过审查犯下种种恶行之人。不知为何长荣先生提也不提?”孟牵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阁主此言差矣如今天下动荡民众怨声载道且不可再行厉典当以缓药徐徐治理再如之前那般大刀阔斧怕是会再起波澜。”李或云叹息道。
“此话长荣先生可和乾坤兄当面提去。”孟牵失笑道。
他手指轻抬指了指远处岸边。
只见湖畔边柳荫下一暗红身影不知何时正静静矗立不动眺望这边。…呼!
忽地一阵恶风席卷那身影忽地模糊不见。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画舫船头轻轻落下。
啪嗒。
来人一身标志性的血袍加上暗红双眼眉心有红色竖瞳般晶体镶嵌黑发及腰如瀑。
这重重标志性的外貌让李或云一眼便认出正是当今声势越隆的帝师乾坤道人。
这般速度这般身法让同为顶尖高手的李或云心头凛然。
数百米距离一瞬即至这速度就算是他也至少要数秒才能越过。
传闻这乾坤子武力强绝和前前任帝师一样独步天下。
现在看来当真名不虚传。
“李或云见过帝师。”他当即抱拳。
“信脉君子剑?”张荣方微微点头以他如今的位置受得起对方一礼。
不过他此时来找的主要是孟牵。
“正是不知帝师前来所为何事?”李或云面不改色他刚才还在孟牵面前说张荣方的坏话此时却一副面色如常的自然姿态。
“只是找孟会主有事详询你可以退下了。”张荣方淡淡道。
李或云面色不变。
“听闻前不久帝师遣人仙道宗师四处抓捕西宗高僧”
“西宗也算高僧?”张荣方打断他“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李或云面色一凝。
“帝师可知西宗当年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也有心生怜悯之士暗中救助诸多无辜女子。”
“你在求情?”张荣方诧异道“可有证据?”
“当年西宗被大火付之一炬证据难寻但针对西宗行动完全可以徐徐图之一步步找出确切罪证再以核查抓捕。”李或云认真道。
“另外国有国法之前抓捕的西宗高僧据说尽数押入人仙观不知所踪帝师可否解释一下就算是罪大恶极之人也该由刑部论典下判而非私自滥用私刑。”
“你在教我做事?”张荣方眉头一蹙一丝丝暗红血气从他身旁弥散开来。
他练功抓点重刑犯抽魂怎么了?反正这些人都是该被千刀万剐之人平白砍了多浪费给他练功成为他提升实力的资粮多少也算废物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