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边军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见没有死尸掌柜的也沉得住气,松开了捂着自己嘴的手,提着那个桶下来,往第二个桶里看……得,今天算是中彩了。“
对着众人摇摇手:
“没声张。先扭头把水铺大门关上了。聪明吧?万一这会儿来串门的怎么办?看着桶里俩人头,这东西……我说不是我的,谁信啊?……就这脑子啊,飞速旋转。”
“人头哪来的?桶里带回来的。”
“是我们这小力巴儿干的么?不是,这孩子胆小,没这胆子。”
“怎么处理?报官?不行。这东西怎么来的交代不清楚。更何况,这要传出去,水铺里俩人头,你知道是不是井里刨出来的?这生意没法干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怎么来,怎么去。”
“怎么来的?嫁祸!别人给我的。怎么去?简单啊,别人给我的,我再给别人不就得了。掌柜的左右看了看……忽然,想到一人。”
“谁啊?邻居。”
说到这,他身子缓缓坐直:
“这水铺的邻居谁啊?也是个做买卖儿的。干什么的?米店。太原晋州这一代的人干的。”
听到这,那位薛将军的嘴角猛然一抽……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那狐裘大人。
李臻没发现这个细节,继续在那说道:
“平常呢,两家就有些摩擦。为什么呢?这粮店掌柜老西儿呢,仔细。山东掌柜呢,虽然对一些事情一板一眼,但心大。平常就说家里做饭,今儿个少点油,山东掌柜找老西儿借点。明儿个吃扁食少醋,去要一碟子。也不说钱,想着哪天你缺水了我给你打两桶不就完了么?但这老西儿就挺看不惯这种事儿的。天天被人占便宜谁受的了啊?就吵过几次架,关系很僵。”
“这山东掌柜这会儿一琢磨……诶,别人嫁祸我,那我干脆也别饶了你吧。俩人头拿出来,头发一捆,拿着院子里晾衣服的竹竿就出去了。这会儿天蒙蒙亮,冷,别人也不愿意起来。巷子里也没什么人。看准了,拿竹竿往牌匾上一挂……挂的还挺整齐
诶,这会心里舒坦了。心说哈哈等一会人家瞧见了,就等着看热闹吧。门一关,干嘛去了?找小力巴儿麻烦去了。好家伙,你送趟水惹出来这么大的乱子,我能饶了你?就算不能明说,找个茬也得治理治理你。“
“就说另一头,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天从蒙蒙亮变成了晨曦薄露,老西儿起来了。起来第一件事干嘛?开门,挂幌子,迎客。从门里出来,身后小伙计儿还拿着幌子。俩人就这么一抬头!嗯!!?”
李臻忽然眼睛瞪大,满脸的惊恐:
“这……这……这……”
他抬头看天,观众呢,也下意识的抬头看。
此时此刻就听到他的声音在酒肆里响起:
“就见这牌匾上,一颗,两颗,三颗!”
“血粼粼的!人头!”
“啪!”
忽然之间,醒木拍击。
众人本能低头看向了他。
就见他把手放在醒木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