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黑色的天使,白色的恶魔
真标题：各位喜闻乐见，期待已久，小夜真真正正的，不是第二人格第三人格之类而是保持理智清醒的黑化暴走……另外有谁看懂后半截标题？
银色的盔甲将缠绕的树藤轻易切开，将女孩牢牢护在中心。
藤蔓的海洋就像是誓死的军队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银色盔甲，但是却轻松地被划开和卸掉。
然而，完美防御之中的女孩依然没有办法接近希雅。
就算是挡下来了，密集得无以复加的藤蔓之海，让女孩根本没有办法靠近暴走的希雅。
切开了藤蔓，下一刻就会被更多的藤蔓将缺口补回来，虽然无法再生这一点让希雅的攻势没有办法变得更加快和密集，但是如果不想点办法的话，苏夜也根本没有办法前进。
求求你，希雅！从暴走中停下来吧！
蕾哭叫着呼唤道。
“不对，说是暴走也并不是很正确。”
相比起蕾和苏夜，索丝却似乎比较游刃有余，一道奇怪的光之壁笼罩在她的周围，让她就像是融入了藤蔓海中一样，那些树藤对她视而不见，非常理所当然地绕过了少女的身边，而希雅也没有对她进行什么攻击。
“希雅的神智，恐怕已经在很久以前就可以说是不存在了。”
用和平时对苏夜她们说话那种嬉笑的语气完全不同的冰冷，毫不留情地打击着还抱有一丝希冀的两个女孩。
“索……丝？”
对于突然说出这种残忍而冷淡的话来的少女，蕾和苏夜都有些发愣，甚至差点被几条树藤突破防御。
“好厉害……那股力量真棒……要是我能得到那股力量，我就能变得更强了吧……”
看着在自己完全可以在极短时间内甚至毁灭一座小型城市程度威力的集中攻击之下依然安然无恙的女孩挥舞着的狂风，希雅喃喃自语。
“要是我能得到那股力量，我就能变得更强……”
“如今的希雅，只是当年的残骸而已……”
闭着双眼抱着双臂，索丝冷冷地说道。
“唔……可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没办法赢呢……”
这么嘀咕了一下，希雅突然勾了勾嘴角。
“砰！”
风之铠甲猛然被重重击穿，瞬间反应过来的苏夜条件反射一样挥刀将侵入银色盔甲防御圈内部的袭击者切成两半。
被切断了以后，袭击的黑影就缩了回去，苏夜才看清楚。
那是和菲萝一样，变成像是石头一样构造的手。
“生物兵器cia，是奇斯·费尔根研究的究极兵器……除了能够吸收生命能量以外，同时也能够将那些被她吸收了生命的人和圣战天使的特殊能力或是优势转化到自己身上……不只是人造天使菲萝，她甚至能够同时使用不同的能力……”
索丝抄手站在一旁，就像是毫不相干的旁观者一样。
和周围的气息彻底融为一体，完全陷入暴走的希雅根本就无视掉了这个曾经跟在她身后，带着比身体还长的木刀的少女。
而索丝看着希雅的双眼，也是死水一潭，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像是印证索丝所说的“使用不同的能力”这个说法，希雅随手挥出了如攻城锤一般威力的一击，将来不及将攻击杀死的苏夜砸飞了出去。
从被撞倒的墙壁和柱子的废墟中爬起来，苏夜还是毫发无伤——这种程度的冲击对她来说并不算重。
“讨厌……没什么效果吗，明明是相生相辅的两种力量叠加起来的……即便我吸收了那么多，能发挥足够力量的还真是有够少的……”
希雅颇有些不悦地抱怨道，就像是看到自己费力画出来的画根本不像而闹别扭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未免太过可怕了。
周围的惊慌四散的人群已经远去不少的声音，还有藤蔓的海洋时刻不停生长的声音。
眼前是重要的，却形如陌路的两人。
这样的状况，让两个女孩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害怕。
“还在期待着能够有一个完美的大结局吗？还真是只有你这样的家伙会想的事情……”
索丝冷笑着说道，和以往不一样，毫不留情地嗤笑着苏夜的理想。
力……量……？希雅……人类把我们当做道具，不是你最讨厌的吗……
蕾不敢置信地问道。
而且你还说过……生命才不是用过即可抛弃的道具……
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不管是人类……还是和我们一样的圣战天使……在现在你的眼里……难道都只是‘力量’吗……
到底是哪里不对？
“为什么……要伤害那些人……”
不只是蕾，一向都可以说是惜字如金的苏夜也开始张口质问了起来。
“生命……在你看来……到底是什么……”
似乎是不习惯一次性这样说很多的话或者是说一些并不算是资料的话，苏夜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当然，那也有因为感到愤怒和迷茫的成分。
“为什么能……这样杀人……”
到底哪里错了？
“你们还真是奇怪的孩子呢……”
希雅的声音一如蕾记忆中那么温柔，但是那温柔之中所包裹着的，却已经不是当初那美丽的雪晶花，而是冰冷的淡漠。
“这又不是只有我。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挥出了手中像是大刀一样锋利，像是岩石钢铁一样坚硬的利爪。
“大家都只是道具……只有能用和不能用的差别而已……”
快到无法用眼睛捕捉的攻击，被苏夜轻巧的一个螺光步避开。
“没错……”
疾走于地面和墙壁的雷电，将大理石一般坚硬的地板和墙壁切开，包围着苏夜。
螺光步能够避开飞行道具和大部分非追踪型的攻击，但是这种范围式攻击就办不到了。
挥刀劈开一发又一发，一发连着一发的雷击，苏夜再次被限制在了原地无法移动。
并不是不能移动，而是就算移动也无法靠近被那像是毫无上限一样生长着的藤蔓包围着的希雅，与其浪费体力进行无意义的腾挪，还不如等待破绽——蜘蛛从来就不是喜欢乱跑的生物。
“对他而言……我也是……啊啊啊啊啊！！！！”
似乎是被自己的言语刺激着回忆起了什么，奇雅虽然没有停止攻击，但是却仰天大叫了起来。
看那痛苦的样子，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过去。
“希雅！”
两个女孩都有些惊讶而着急，但是却在想要靠近的瞬间再次被猛然袭来的攻击弹飞了出去。
“不要以为她是恢复记忆什么的……事实上，吸收了那么多的生命，cia能够保持自我意识和记忆这么久都已经是奇迹了……本来一直维持在监牢中的状态还能维持很长时间吧，但是因为你们一直刺激她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所以原本还很稳定的精神突然崩溃失衡了呢……接下来才是真真正正意义上的暴走啊……”
索丝依然是事不关己一样站在一边冷冷地说着风凉话。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不断揪着衣袖的手，还有那已经被手心的冷汗濡湿了一大片的袖肘。
难道……真的要最后那根稻草吗……
随着希雅的咆哮，天顶和墙壁被扩开的不明力量狠狠撞散，露出了天空和外面的景象。
而在那废墟中央的，是彻底崩溃的希雅。
原本还保持着作为“人”的模样的希雅，如今只剩下“人形”。
白皙娇嫩的手臂化作粗壮而惨情的藤蔓，除去“头”作为中枢还保持着原型之外，其他部分都彻底被藤蔓所同化而发绿鼓动，在大概是肩膀的位置伸出了像是手爪，像是石头，又像是翅膀的有机物聚合堆，在那残破却还让身体勉强保持着“人形”的白衣上是逐渐晕染开的绿色……等等，绿色？
“希……雅……”
看着面前的“怪物”，苏夜和蕾都不敢确定眼前这个喘息着咆哮着的，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她们寻找着的人。
“还活着吗？”
听到两人的声音，希雅慢慢地转过头来，无神的双眼看向了这边。
“那么……可以请你们……为了我去死吗？”
说着残忍的话，藤蔓的海洋猛然聚集起来，向着苏夜所在的地方倾倒了过来。
“这样的话，我就能变得更强……”
和之前那种攻击不一样，这一次的攻击简直就像是要把名为“苏夜”的存在彻底从世界上抹去一样疯狂密集的攻击。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蕾一边哭泣着一边恳求道，但是她的恳求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再这样继续打下去……你的身体会崩溃的……
没错，这样打下去，最终受害的却是希雅。
那绿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身体在崩溃，血液在流失，而且苏夜也可以看见，虽然还是很少，但是越往希雅的头上靠近，她身上的死线也越多，就算是人类，在不强行理解的情况下也只看得到一两个的死点，在希雅身上却一个接一个慢慢冒了出来。
那斑斑点点和红色的线将希雅分割开来的样子，让苏夜想吐。
“放心……我只会变得更强……”
已经陷入思考的死循环，希雅只是这样一味地坚持着。
“呐……拜托你……别让我失望……好吗？”
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希雅请求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原本那个恬静的蕾，那个淡漠的蕾，那个不苟言笑的蕾，此时却泣不成声。
为什么……奇斯到底做了什么事……难道……奇斯把希雅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伤害希雅吗……
“啊，差不多哦。”
不知为何背对着这边的索丝冷冷地说道。
“把‘拯救更多的生命’作为借口博得希雅的协助，以感情为牢索将希雅的人和心都纳为己用，利用希雅的能力进行各种人体试验制作生物兵器，人造天使不就是一个例子么？”
蕾哭叫着提到的那个名字，索丝像是不经意之间提到的那个名字，竟然让暴走的希雅慢慢停了下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
索丝微微侧过头，像是用余光瞥了希雅一眼。
“不……不要说了……”
抬起“手”抱住头，希雅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对于希雅怀上的，他和希雅的孩子……他所做的，是把那‘第一个人和圣战天使的混血儿’毫不犹豫地当做了试验样本……残忍地抽取了血液和细胞组织进行了解剖……”
“——”
随着索丝带着一丝不忍的表情将残忍的事实说出，尖叫着想要阻止索丝的希雅却安静了下来。
颤抖着，身上的藤蔓开始爆裂、断开，鲜血喷洒出来，洒落在无神地仰望天空的希雅脸上，就像是流下的血泪一般。
“奇斯……奇斯……你在哪里……？”
闭着已经失去了焦距的双眼，希雅喃喃着，无助地站在那里。
“你在哪里啊……奇斯……”
身上像是触手一样的藤蔓和血肉都开始断裂，随着红色和绿色的血液，跌落在了地上。
“好难过……我好痛……”
大地上，是希雅流出的血液，汇聚成的河。
“我的身体……渐渐地变得……不像是我的了……”
像是迷路了的孩子一样跪倒在血液之中，抬手抹着眼泪。
“救我……我好害怕……奇斯……”
“还不接受现实吗？”
索丝依旧保持着背对着她们的姿势说道。
“奇斯……那个家伙……已经死掉了……”
“你骗人……”
背离着即成的事实，欺骗着悲伤的自己，希雅哭泣着想要站起来。
“理……别再……”
“你给我在那边站着！”
这是索丝第一次用这种语气，第一次呵斥了苏夜。
那是真真正正的责骂，那重得吓人的语气让苏夜不由得停留在了原地。
“你骗人……”
呢喃着，希雅像是想要挥出手臂去打索丝一样。
但是，手臂却在她“抬手”这个动作出现的瞬间，从肩膀开始断裂成了两半。
“奇斯怎么可能……不可能……你骗人……”
像是完全没有了痛觉一样，希雅只是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