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犹豫，马浩露出了笑容道：“他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他，我估计你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见面了。”
“那就好，我想跟他一起去祭拜一下爸妈。”揉了揉眼，李燕目光温柔看向了极北，她的眼中有着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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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卧室，许曲瘫坐在地，背靠着床头柜，鲜血从鼻子和口中溢出，他惨笑着看着面前的妻子。
两人在一家餐厅相识，相爱十多年，还有了个六岁的女儿，他想不通为什么平日里贤惠恬静的妻子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毒手。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他虽然只是帝国研究院的研究员，可也知道自己现在在面对什么。
嘉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往日的温柔早已消失不见，声音冰冷：“没想到结婚这么多年，你还在防着我。
把你的研究成果交出来，我可以念在这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上给你一个痛快。”
“我从来没防着你，只不过是职责所在而已。”许曲咳嗽两声，每一次咳嗽会有血沫从鼻腔里喷出：“那么佳儿呢？你要杀了她吗？”
佳儿是他们女儿的小名。
嘉丽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说道：“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她的出现是一个意外，我会给她一个没有痛苦的死法。”
“你的心乱了。”许曲惨笑着，抬手捂着胸口，手掌下是凹陷的胸骨。
嘉丽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去许曲的眉心，皱眉道：“我已经没时间听你说这些了，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呢！”
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许曲将研究成果藏在哪里，嘉丽本不至于直接对许曲动手。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家人吗？”许曲咧着嘴，凄惨但笑容依旧灿烂，就像是平日里他面对妻子时一样。
“我家里有六口人，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我的爸妈，那时候很穷，但是每天晚上都会有肉汤喝。
大概五六块肉煮一大锅汤，要等到父亲下班回家以后一起吃饭，肉是父亲的，我们可以拿着肉汤沾馒头吃。
那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吃上肉，后来有一天父亲猝死在了岗位上，第二天晚上母亲把肉夹到了我的碗里。”
许曲想要抬起头触碰妻子的脸庞，只不过实在提不起力气，他只是继续说道：“那一年我十岁。
我发过誓，再也不想让任何人的家里只有劳动力能吃上肉，也不想每个孩子吃上肉是因为父母的死去。”
“那我只能杀了你！”嘉丽闭上眼，扣下了扳机。
铛的一声，子弹似乎撞上了什么金属物质。
嘉丽猛的睁开眼往后退去，却发现膝盖以下不听使唤，再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四肢正在离开身体。
“许教授抱歉，我们来迟了。”突兀出现在房间里的吴剑收剑入鞘，身后的下属涌入屋里对许曲进行紧急治疗。
“我的女儿呢？”许曲强提起一口气。
吴剑转头看了眼隔壁，笑道：“睡的很香，我们没有吵醒她。”
“那就好那就好。”许曲松了口气，看了眼四肢被斩断的妻子：“我爱你，但我更爱这个国家，爱这片土地上的一切。”
士兵们小心的扛起许曲往门外走去，吴剑弯腰打算抓起嘉丽，可他的手尚未触及，嘉丽的身躯上燃起了蓝色的火焰，吴剑连忙收回手。
“我的身份是假的，但我爱你是真的。”
灰烬像是雪花，火焰中传来温声细语，一如他们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