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今韩国若能心无旁骛而力行变法,明其法禁,必其赏罚,削其贵胄,尽其地力,使民有死战之志,则韩自强矣!
果能如此,敌国攻我则伤必大,虽万乘之国莫敢自顿于坚城之下。”
读完,嬴高将竹简放下,冷冽一笑,道:“写的很好,大气磅礴,只可惜太迟了,若是早上三十年,韩国也许有咸鱼翻身的可能。”
“如今的韩国,处处飞地,连一场像模像样的朝会都开不了,又如何能够变法图强。”
“他韩非不是申子,更不是商君,而韩王安不是昭候,更不是孝公!”
司马师沉默了一会儿,朝着嬴高,道:“公子,靖夜司的人更传来消息,韩王安派遣使者出使诸国,赵王与郭开在火上浇油”
“嗯。”
微微颔首,嬴高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马师,他心里清楚,因为韩非的事情,司马师心中充满了愧疚,只是这件事司马师有责任,但,不能全怪司马师。
“司马,韩非一事并不是完全怪你,以后小心一点便是了,没有必要念念不忘,想韩非这样的人,想要假死脱身,本身就很简单。”
“这个时代,贵族横行,很多人都有影子,这很正常,下一次注意就是了。”
“诺。”
关于此事,嬴高虽然想要插手解决,但是他清楚,大秦朝廷解决这件事轻而易举,他不想抢夺其他人的功劳。
而且,每一件事都是一种历练。
大秦帝国的行人署中牛人辈出,但是不管是顿弱还是姚贾,比起苏秦与张仪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这些人更需要历练,唯有如此,在未来才能有大用。
“公子,韩非上书强韩,韩王派遣使者前往诸国,赵王在火上浇油,很显然,他们都在迫切的希望组成山东六国的合纵。”
范增朝着嬴高一拱手,语气肃然,道:“很显然,他们想要借合纵之力,举诸国之势,为自己争取时间。”
“诸国已经察觉到了急迫,在这个时候,属下已经大秦东出的时机已经成熟。”
“嗯。”
点了点头,嬴高轻笑,道:“东出时机自然是已经成熟,这一点,大秦朝野上下都清楚,但是岁首到来,冬季不适合用兵。”
“而且在中原的战争与凉州不同,虽然骑兵可以纵横无敌,但是中原大地之上,巨城横立,一旦介入中原战争,很多时候,都需要攻城器械,以及步卒的配合。”
“更何况,蚕食他国领土,并非只有战争一条路,有道是,上兵伐谋,上国伐交,从来都是如此。”
嬴高清楚,春秋战国之世的战争,往往都要大义之名,之前还有奉天子之诏而讨伐不臣,但是周天子已经被大秦斩灭,现在想要找一个出师之名很难。
大秦毕竟要统治中原,开战之事,不能轻率,至少要在这个冬季过后,行人署肯定要出使,然后找韩国的麻烦。
在中原大地之上,最讲究先礼后兵了,大秦必须要在这个过程中塑造成仁义的一方。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尚未开民智,最容易被人蛊惑,然后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