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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放眼东胜州域谁人有能够潜入菩提书院从庄院长眼下掳走雪儿的本领?
燕南飞想了很久始终想不出拥有此修为之人。
总该不会是雪儿自己自投罗网吧?
但她又如何知道燕北川落入东胜州域之手?
燕南飞还是觉得迷惑。
他沉思了许久。
……
暴雨锁深宫也锁了深宫里某些人的心头与眉头。
燕北川自东胜州域归来向燕南飞当面兴师问罪然后提到了殷六的名字。
殷六是个很平凡的名字。
殷六也是个很平凡的人。
然而当这个名字从大燕帝国皇长子燕北川口中提及之后这个人就变得不再平凡。
黑袍里的殷六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被无数双炙热与问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样即使暴雨锁深宫里根本没有这些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可他还是感觉燥热与烦闷。
哪怕是这磅礴大雨也无法冲刷他此时此刻浓重的心情!
他的心情很浓重!
他无法理解燕师兄长久的沉默是为何意!
自从在书院内院明镜台时起十子同袍决意跟随燕师兄并助其成就一番宏图霸业之后不管是殷六还是谷七亦或是其余诸位师兄弟都很少揣测过燕师兄的任何用意!
任何决定的任何用意!
包括殷六在内十子同袍众位师兄弟从不会去怀疑燕师兄的决策。他们彼此之间不是伴君如伴虎更不是上下属。他们之间是非同寻常的手足同袍所以不需要也没有必要去揣测燕南飞的任何决策。
他们只负责执行。
从来都只是负责执行。
不问因果不问缘由!
并不是他们傻!
能够在菩提书院内院十七座明镜台拥有一席之地的他们都是同龄之中不可多得的杰出人物。
之所以这许久以来他们倾尽全力辅佐燕师兄争夺大燕帝国储君之位而不问因果不问缘由全是出于一个承诺。
一个同样在星空之下许下的承诺。
只是许下此承诺的人燕南飞并不在此列。
只是当殷六等同袍手足许下承诺的时侯燕南飞并不知情。
“六师弟你怕死么?”
“当然怕死!不然为何活着?”
“你知道师兄的话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怎样的意思?”
“我是说在这时间长河历史中天下无数的国度里没有任何一个国度的帝王之位是不沾染鲜血的。”
“天下……天子之脚下从来都是埋葬英雄骨的地方。”
“历史的更迭总会伴随着鲜血与生命。”
“……”
“师兄可以说的直白些么?”
“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燕师兄需要我们的鲜血与生命来奠基至尊之位……”
“我想我明白师兄的意思了!”
“如果有一天燕师兄的霸业需要用鲜血来奠基我与我的手足同袍们将不会犹豫将奋不顾身!”
殷六忽然想起与同袍手足们在那个夜晚瞒着燕南飞对着星空许下的那句誓言。
黑袍里的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抹怎么看都不像是洒脱而故作洒脱的笑容。
他的眼睛瞥了瞥身前的燕师兄的背影。
暴雨之中燕师兄的身影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不知道燕师兄的沉默代表着怎样的意思。
他一直都不知道。
他从来都不会去揣测燕师兄任何举动的意思。
以前不会现在也同样不会!因为信任!也因为那句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