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露洗过的红叶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新。风吹拂着红叶翩然飘落一夜尽山寺满院的烦恼与红尘。小师父当愿早早地醒来拿着扫把与诸位师兄弟开始清扫寺院清扫昨日脑海里不曾忘却的种种忧。
今日是寺院五年一度的无遮会。
盛况自是空前。
山下十数里外受红叶佛门庇佑的百姓以及虔诚的信徒有许多人前来观礼带着僧衣僧帽僧鞋早早地登山入寺歇脚不过要数排场最大的还是那位秋心山庄庄园之主。
南怀施主修佛信佛。
昨日一封八风吹不动的批语让他顿悟禅理愈发觉得与寺院亲近。今次上山布施的衣物可是堆叠了整整两辆马车。几名书童自山脚搬至寺院原本山凉秋冷的清晨已是大汗淋漓。
洛长风依旧带着妖异的银狐脸儿面皮与李星云四人一道只当是做个安静的观礼者混在人群之中并没有叨扰老禅师住持。
晨钟自红叶寺的南山方向传来宣告众僧佛五年一度无遮大会的礼启。
寺院集众僧于佛堂前。
南怀施主命书童施衣布斋……
佛门无遮会条理有序的进行清静而远离俗世的净地不比山下那些所谓的盛事热闹喧哗反而更容易让人沉淀心神。
作为红叶寺昨日曾接待的贵客安红豆与自称翎儿胞妹的阿狸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更换了一身潇洒洋溢的长衫。五人扎堆原本容貌俊逸的书生李星云与七州域无出其右的贵族武修阳倒是被这女儿身的两位夺走了些许英气。
反观银狐脸儿面皮的洛长风倒是丝毫不受影响。
一袭男衫风采迷人的骆冰王那双绰约中带着英姿神韵的眸子不知是偶然还是灵心所致的瞥了洛长风一眼然后便是慌乱地收回视线。那模样像是豪门大户里爬了窗偷偷溜出去玩耍的小姐唯恐被抓个现成似的。
对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洛长风骆冰王一直觉得似曾相识只是却如何也想不出何时何地有过逐渐淡忘的一面之缘。
佛堂前已在论禅说法。
小师父当愿不知何时来到几人身边双手合十说道:“几位施主请随小僧移步。”
洛长风与李星云对视五人便是一道随小师父当愿南行而去。 红叶寺中有座南山。
那是寺院报时的暮鼓晨钟地。
南山之上有位终年不下山的黄衣僧晨撞钟而暮捣鼓脾性怪异之极从不与山外人往来。不说小师父当愿便是红叶老禅师数十年之内也是仅有那么一两次短暂的碰面。
黄衣僧本不是寺中人更说不通佛法禅理。
无人知晓其来历只知道在数十年以前红叶寺负责晨钟暮鼓的僧人因贪杯中物误了时辰本以为犯下大错会受罚逐出寺院可谁曾想他在睡梦之中便听到了悠扬的晨钟。
黄衣僧便是在那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南山之上。
不知何处来不知何处去。
或许无处而来或许无处而去。
黄衣僧这一声钟鼓敲撞了四十年余。
四十年间浑身皆是迷的黄衣僧出手一次降服两界山闯寺的一位魔门余孽。自那之后南山撞钟人这个名字便是名动天下与那天刑将铁冷、书山墨颜一样位列圣人之下十天显圣之一!
李星云沿途叙说着这位十天显圣平生不详的故事。
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南山寺门前。
小师父当愿宣了一声佛号便是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以骆冰王为首的五人上前见那寺门前端坐一位戒顶披法衣而身躯却又宽胖之极的禅僧闭目合十微带笑意宛如释家佛门里所说的弥勒佛陀。任凭小和尚当愿如何唤也得不到一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