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隆科多不同玉柱出来消暑就纯粹是放假了百事不问成天和晴雯厮磨在了一处。
巧合的是淑春园其实是后世的十笏园也就是和中堂的赐园也。
假期都过了三天玉柱还不想回京康熙派了魏珠过来赏了玉柱一串血玛瑙朝珠。
玉柱接了赏又磨蹭了两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京里继续当差了。
“主上您的不念栈权位甚是高妙门下钦佩之极。”周荃在私下里大肆吹捧玉柱。
玉柱端起茶盏问周荃:“你手头的差事可曾办结?”
周荃一听这话随即单膝跪地沉声道:“荃问心无愧也任凭主上处置。”
玉柱饮了口茶轻轻的放下茶盏冷冷的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就没有你不敢干的事儿?”
周荃仰起脸小声说:“不瞒主上您说门下已经算是死人了何所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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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柱又端起了茶盏勐饮了一大口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茶叶。
周荃明知道玉柱真的生气了却并未害怕也未辩解什么只是一脸坦然的望着玉柱。
玉柱压下心头的怒火将嘴里嚼碎了茶叶缓缓的咽下肚内冷冷的说:“太过冒险了。”
周荃长松了口气重重的一叹小声说:“主上岂有无风险而全是喜讯之理?”
玉柱一阵默然过了半晌挥了挥手把周荃赶出了公事厅。
周荃出门之后却见牛泰正眼巴巴的瞪着他。
“蠢才你说你该说的我做我该做的有啥可担心的?”周荃撂下了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玉柱听了牛泰的禀报后气笑了哼哼道:“这个混蛋擅做主张还有理了?”
牛泰没有完全听懂不过他却明白主子并未打算深究周荃的擅作主张。
自古以来凡是能成大事者身边岂能没有托付大事之人?
话说刘季当年被迫去鸿门赴宴之前曾经托孤于萧何。
周荃做下如此大事玉柱没有宰了他就算是默认了。
过了几天佟国维把玉柱找去了佟家老宅。
祖孙两个刚一见面佟国维就夸了玉柱:“你不念栈权位一心享福的态度大善也。”
玉柱笑了笑小声说:“玛法何善之有?”
佟国维拈须轻声笑道:“吾虽老矣两眼却不昏花。想那淑春园多少王公亲贵想要而不可得却被你给得着了嗯上佳。”
佟国维是真的很满意了!
人在宦途最怕的事情其实是只知进而不知退也!
遍观历代凡是能成大器者谁不是历经磨难和曲折?
“唉你阿玛其实比你还聪明得多。只可惜他的性子远不如你沉稳将来终究难逃大劫。”佟国维十分欣慰的说“老夫原本以为我们老佟家差不多到此为止了。不成想竟然出了你这么个怪胎。”
玉柱暗暗佩服佟国维的远见卓识。
历史上的隆科多帮助老四登位之后把老四的笼络之语全都当了真。
隆科多最厉害的时候他可以不经过吏部直接选任官吏史称佟选。
除了隆老三之外年羹尧也喝了老四的迷魂汤居然也搞出了年选任官也叫西选的戏码。
要知道自秦皇以降所有的皇帝或是权臣只要有能力维护自己的权位都奉行同一套逻辑: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不夸张的说从李斯开始一直到张廷玉被整垮上下两千年的历史进程大趋势是:相权日益衰落皇权不断扩张。
皇权的持续性扩张只和人性有关。
说白了再厉害的大英雄掌权时间越久就越不喜欢听逆耳的忠言。
“你既知进退我便趁未死之前再送你一份大功吧。”佟国维从桌上拿起一份折子缓缓的推到玉柱的手边轻声道“不到万不得以勿用此折。”
玉柱也没和佟国维客气径直将面前的那份折子塞进了怀中。
佟国维随即大笑道:“朝闻道夕可死也!汝且去吧老夫无憾矣。”
只是令佟国维没有想到的是玉柱不仅没走反而凑到他的耳旁小声问道:“玛法佟家可以没有我阿玛和您孙儿我却不能没您的掌舵啊。”
佟国维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抚须道:“孺子可教也。来来来且随老夫去一地。”
说罢佟国维便把玉柱领进了老佟家的宗祠。
宗祠里佟国维和玉柱一待就是大半夜。
这一夜佟国维究竟和玉柱说了些什么除了他们祖孙二人之外谁都不知道。
凌晨玉柱登车回府之时禁不住扭头深深的看了眼老佟家门前的那对威武的石狮子。
唉若是隆科多不那么的骄狂真的听了佟国维的嘱托又何至于身败名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