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毋恤得知智瑶进入秦地巡视在第一时间向各个牧场派去使者要求当地的部落立刻集结士兵前来汇集。
十万名士兵?起码有近二十万非战斗人员跟着某个区域突然人口猛增以他们的生活习性少不得带来更多的马、牛、羊直接让阴山脚下变得无比拥挤。
以区域算的话赵氏代国现在不止占据着九曲之地还将被称为漠南的区域控制在手。
他们的放牧范围其实就是匈奴最精华的地带而匈奴用这一片精华地带足足养育了近三十万的骑兵!
赵获的那一句话让赵毋恤深深皱起眉头心里不悦的同时开口自嘲道:「奉上我之头颅赵氏便可重归鼎盛。」
因为赵伯鲁的回归再加上智瑶的善待赵氏确实又变成了中原的大家族之一。
原国的往后是芬嬴再加上智开身上有一半赵氏的血脉注定远离中原的赵氏会在情感上更加复杂一些。
赵氏代国这边并不是全部的人都铁了心要跟原国过不去回归中原的呼声其实很大只是想回归中原的那一批人出发点不一致无法汇流成为统一意见再发出会威力罢了。
现在赵毋恤还能依靠带着赵氏外出创造新辉煌的名望趁着一旦赵氏代国与原国再次交锋并惨败回归的风潮势必会狂卷原国那边插一脚将直接让赵氏再次分裂。
赵获当然能听出赵毋恤在自嘲一点没有客气笑呵呵地说道:「伯鲁乃是原国九卿未来三公可期。」
智开身上有一半赵氏的血脉轮到他执掌原国还真的很可能让赵伯鲁成为三
公之一。这不取决于赵伯鲁的能力纯粹就是血脉的关联摆在那里能够增加智开和蔼可亲的属性。
赵获又说道:「你若一死即便赵氏不合一愿意让出河套原国恐怕亦无赶尽杀绝之意。」
话很难听却是让赵毋恤笑了。
长久以来看似智瑶与赵毋恤没有互动其实双方在大体战略上的互动很大包括赵氏从代国离开原军没有尾随进剿以及明知道赵氏代国栖息在九曲之地原军只是进行在附近例行巡逻从未发兵超过五万进犯。
赵毋恤伸手出去接雨嘲弄一般地说道:「智瑶一再逼我远遁视我为向外开拓马前卒我岂能轻易使之如意。」
这些只能意会的事情赵毋恤品味出来之后从未对赵获以外的第二人提到半句。
其实赵毋恤一开始也没有看懂原以为智瑶一心一意在对付中原以及南方诸侯直至发现原国没有将秦国残余势力剿灭同样是一再逼迫秦国残余向西才品味出智瑶的意思。
赵毋恤故意塑造出赵氏代国在原国威压下朝夕不保的氛围主要是不甘心让赵氏退出中原的历史舞台再来也是利用恐慌加强自己的统治期望自己的势力真的能够一再壮大找到机会与智瑶较量一番。
本来的一切都很顺利楼烦一再被挤压生存空间林胡也在赵氏代国的兵锋下步步后退甚至出现了一些不属于楼烦、林胡、白翟的中小部落相续投靠赵氏代国。
赵毋恤算过按照当前的趋势有个三五十年的时间赵氏代国将会成为一个人口过百万能够征召出三十万引弓而射之士的强大势力。
三十万能骑马射箭的士兵?这还要感谢智瑶将马镫和马鞍搞出来后面赵毋恤也窥探到了马蹄铁的存在。
单纯的异族势力他们哪怕是知道「三件套」的存在以各方各面的生产力也很难全面普及。
赵氏代国不一样赵毋恤从原国的发展窥探到匠人的重要性条件再艰苦也会极力培养更多的匠人掌握着方方面面的技术真不是其他异族势力那种想做做不到的局面。
当然了赵毋恤也万分清楚一点原国……或者说智瑶不可能给赵氏代国三十年或五十年的时间最快会是原国跟楚国打完立刻发兵北上再拖也不会拖得超过十年。
现在赵获看着赵毋恤的背影大体上猜到赵毋恤心里的想法了。
很早之前赵毋恤就在内部说过死前会将赵氏重新交到赵伯鲁的那一脉手里。
原版历史上的赵毋恤说到做到了。
在这个历史版本赵毋恤不止是兑现自己的诺言其实也有必须做的理由。
赵获比较干脆地问道:「何时一分为二?」
赵毋恤一脸不悦地说道:「明知故问。」
这不是楚国还没有灭亡原国也没有大军北上的迹象吗?
赵毋恤非常想证明自己有了可以选择的后路选项之后尤其想要让世人看到自己的能力。
「我派人邀请义渠结盟想来必为原国探知?义渠拒绝结盟来日必会大军进犯便是原国出兵机会。以智瑶贪婪或想一次灭亡义渠与我?」赵毋恤虽然用的是问句表情却无比笃定。
赵获懂了。
不甘心的赵毋恤还是想算计原国最好能够歼灭原国的一支大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也是证明赵氏的实力该轮到赵毋恤将自己的势力一分为二愿意投奔原国的回归中原不愿意的那一部分跟着赵毋恤踏上征战域外异族的征途。
说白了就是赵毋恤认输却是不完全的认输为了原国的赵氏委屈自己充当智瑶的马前卒。
赵获说道:「秦地
中行氏乃是老对手中行寅或有小聪明用兵则是实在不堪。」
赵毋恤摇头道:「智瑶如何不知中行寅怎会使之为将?想来若非司马穰苴便会是阳虎。」
赵获比较认同赵毋恤的猜测。
原国实际上已经快进入青黄不接的时代老一辈战功赫赫的人年龄日益增大新一辈则是暂时没有谁证明自己。
这样的情况下作为一方统帅的人选不难猜选来选去也就那么几位其中的孙武已经不再适合统兵作战。
那个要看第一波攻打楚国的原军统帅任命人选最大的可能是智瑶用顺手的司马穰苴担任统帅。
不是司马穰苴来秦地剩下的可选战将其实也不少比如智徐吾、程朔、阳虎、籍秦、高强等等甚至有可能是智开。
赵毋恤脸上笑吟吟地说道:「若是太子开我这位叔父便可好好为之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