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我!”门外传来孔九言下意识的否认声。
船舱内的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又听到孔君子训诫道:“你家老祖不是说过‘言必诚信’吗?你怎地随口撒谎背离祖训?”
孔九言辩解道:“老祖也说过‘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如果信违背了义就不必死守诚信。老祖还说‘言必行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楚国当代名教领袖孟无屈更说过‘大人者言不必信。’可见通达的人有时候是不必说真话的。”
孔君子一时语塞气得一把揪住孔九言的耳朵嚷嚷道:“你胆儿肥了竟敢数落你族叔了!老头子今天也教你一句名言——‘力强者胜!’”硬生生将他拽进船舱。
谢玄哈哈一笑起身相迎:“我们晓得九言你是无心来此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要是你仓惶逃跑只会显得鬼鬼祟祟做贼心虚。”
孔九言面露羞惭向四周深揖作礼结结巴巴地道:“九言见过谢兄原兄周兄王兄……”
孔君子早已抢先入座拎起酒壶直接对着嘴猛灌一气随后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惬意地舒了口气笑眯眯地望向四周:“我等来迟自罚一壶。美人儿安在可等得心焦么?”
周处嘿嘿一笑:“我瞧九言倒是坐立不安颇为心焦。”
孔九言的脸涨得更红了无奈地瞧了孔君子一眼期期艾艾地道:“其实我……我……是来历练的。”
“历练什么?”谢玄挤眉弄眼地问道“是历练铁杵磨成针呢还是碧血洗银枪?”
“谢兄此言何解?”孔九言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四下里又是一片哄笑。
孔君子也跟着怪叫起哄孔九言这小辈太过迂腐碰到女人更是面红耳赤束手缚脚。所以他才逼着孔九言多多经历风月场以免日后在女人手里栽跟头。
伊墨蹙了蹙眉头冷哼一声:“污言秽语粗鄙不堪!”
其余人随即停止了说笑虽然他们贵为顶级门阀子弟并不怵伊墨可表面上总要给太子几分颜面。
“言语污秽倒也罢了若是把自己的骨气也污秽了变成看到鸟人就吓得哆嗦的软骨头那才叫不堪!”谢玄扭过头乜斜了伊墨下身一眼阴阳怪气地叫道“至于粗鄙之论男人么当然越粗越好。要是太细如同牙筷掉进水桶里根本不当用啊!”
周处率先举杯大笑支狩真心头一热晓得谢玄仍在为自己的遭遇忿忿不平。
伊墨神色一变拍案便要发作。王徽、王献兄弟二人精神一振四目放光准备先瞧一场热闹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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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瑶琴的清鸣声忽而响起琴音冷冽犹如月下冰泉流光洗尽烦尘杂念。
伊墨的怒火不由自主地消退心气一静按捺下来。四大顶级门阀中兰陵潘氏站队道门博陵原氏和琅琊王氏保持中立燕坞谢氏却一直偏向于王室。谢玄身为谢氏一族的继承人就算再粗蛮无礼他也不能轻易开罪以免惹来父王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