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一亭祭酒厢房里田祭酒正同连司业哀声叹气。
本来他们两人虽同在国子监供职但其实没多好偶尔一两句攀谈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然自三月开始选秀起两人的关系直跨同僚之谊深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感情那是突飞猛进。
“我那二闺女你是不知道主意大得很呐!”田祭酒吃一口茶便得倒一口苦水。
连司业陪着笑:“闺女大了么谁家不是如此?我那闺女不也一样当初想让她辞了宫学助教一职好参加选秀博个入宫的机会没想她死活不肯说一定选不上到那时回头连宫学助教一职都没了!”
本来他二女儿也仅是助教然因英沁欲参选秀女之故辞去女傅一职他二女儿方得此英沁举荐成为宫学女傅为此每回遇到淮平候田祭酒对淮平候那笑得叫一个灿烂至极。
再想回跟前连司业的嫡女仍为助教本来么他是连司业的上峰这老小子还一直想挤掉他一跃坐上他的祭酒之位他老不高兴了此次他二女儿也同压连司业嫡女一头高兴得他连往日芥蒂都稍放了放。
最后提及女儿已到该定亲的年纪同为父亲他与司连业总算能聊到一块儿去一进间同放下彼此间的暗自较劲同为感叹闺女大了就是不由父啊。
“还别说我那二闺女真同你家闺女相处共事久了想法还真想一块儿去了!”选秀之事田祭酒同在三月前便与田炽提过想让田炽辞职参选没想田炽虎着一张圆圆脸楞是同他置气了好几日直到他打消这个念头为止。
茶过三巡两碟配茶的点心也吃得差不多随着快要日暮国子监下学的时辰也快到了田祭酒想着该散伙干正事儿了没想连司业临出祭酒厢房前神秘兮兮问他句:
“你可还记得当年的蓝祭酒?”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田祭酒忘了谁也不忘了他的前任祭酒他叹道:
“这都多久的事儿你还提它作甚?”
祭酒厢房门开着连司业走几步往门外左右看了又看见没人方缩回脑袋把门关了瞬时厢房里安静得很他走回田祭酒对座坐下悄声再道:
“蓝祭酒当年倾族尽灭可我近时方知他家还有一条根尚在!”
“不可能!”这是田祭酒的第一反应再是慢慢缓下激动的情绪他郑重地问连司业:“你说的可真?”
“真不真的我不肯定。”连司业满脸愁地哭诉“我真后悔啊当初就贪着那么点儿银两居然插手送了一程……”
田祭酒看着连司业再看桌面的一茶壶俩茶杯还有点心大半已空的两个瓷碟觉得吃的又不是酒连司业不可能会醉可怎么突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儿来?
他们可不是这般能掏心掏肺的关系。
连司业似乎察觉了田祭酒看他的异常目光轻笑了两声笑得十分苦涩末了几近要哭了滑下座椅冲田祭酒就给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