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晓得鬼雀中也有人擅长易容他也曾见识过不过眼前这位提早被难姑告知是大小姐身边老人的北女他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倘若难姑不事先告知他他还真瞧不出眼前这位至少得有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原来面目不过是与难姑年岁差不离的女子!
“王大小姐。”即便在数日前便已重逢再见过大小姐北女此刻再见站在夜十一跟前她的语气仍难掩激动。
夜十一示意北女坐:“阿婆坐下说吧。”
“好。”北女知如今她与大小姐各自的身份不同以往见一面不止得乔装一番更得注意方方面面。
落在旁人眼里的相处之道便在其中。
北女步伐蹒跚地走到夜十一对面。
听着座椅拉开又拉回的细微声响确定北女已经落座夜十一问:“办妥了?可稳?”
“办妥了甚稳。”北女装出来的沙哑老迈的声音充满自信此为大小姐回京命她办的头件事儿她要是办砸了自个站金铃桥跳湖去。
好戏要开场前期布置的一切关健在于保密万不能让京城的任何一股势力查到她头上来听着北女这般肯定的语气夜十一把心放回肚子里。
北女虽非星探里最有手段的却是最稳妥的。
倘若不然此十年只北女一人留京暗观京中风向暗护夜家到京后她在短短两日之内重新掌握京城所有势力的关健尽归北女的功劳。
十年里为了彻底让夜小老虎消失心里即便再煎熬她也忍住了想伸手查探京城的渴望。
京城势力不容小觑莫息更不容她忽视。
但凡在此十年里她有那么一刻伸手进京城只怕都得引起莫息的注意即便能逃过莫息的耳目然只要引起莫息的怀疑她便无法安然猫在琅琊当她的王大小姐这么多年。
今日这一场戏北女按她的布局行动完全没让难姑小麦他们插手为的便是事后有心人查也查不到根源。
北女坐了片刻眼见湖面越来越热闹她哆哆嗦嗦站起身告辞。
小麦把北女送走回到露台往湖面一望:“大小姐目前该来的都来了只两家还未来。”
难姑接道:“夜家与莫家。”
二人虽未参与行动布局然今儿好戏如何开锣二人皆晓得。
眼覆白绫的夜十一脸往下面对着湖面她什么也没看到眼前一片黑耳边一片吵杂人声风声鼓声乐声鼻间各种味道花香草香汗味粉味交织成一张网把她网住。
为了当琅琊王氏族长的嫡孙女更为了在黑暗中不靠任何人活着她在十年里除了去掉属于夜小老虎的所有印记就像梦回之后她努力去学如何挥鞭掷飞刀一样亦努力去学在黑暗中如何辨别所有人事物。
她学得刻苦连郝龙都说她较之她的母亲更有毅力。
那是郝龙不知她曾噩梦一场生死一回体会过自高处跌入深渊的绝望。
莫息衙里草草用过午膳便快步踏出都察院携永书直奔凌平湖。
永安二十八年他考中进士成为探花郎同年四月进都察院观政三个月后结束观政在八月进入都察院成为正七品监察御史。
直至今年九月也就是一个月前他历经一次升迁永安帝直接钦点他成为正四品左佥都御史。
内阁那些个阁老除了太子一系余者全力驳回永安帝此决定。
可惜圣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他走马上任成为新任左佥都御史的即定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