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铜锏锏身有棱而无刃棱角突出每距六、七寸有端节以加重击打效果而此锏的四条棱上不仅有刃且呈锯齿状双锏相击犹若巨鳄张口捕食般锋牙利齿摧枯拉朽。
双锏名为鳄齿持有鳄齿的丑人便是地煞门副门主被唤作湖中巨鳄的地煞星——毕鄂。
毕鄂身材壮实但若要说其力大无穷却难与门中另一副门主应隆匹敌。
他使唤起双锏来灵活多变可若要说其如猎豹般迅猛矫健门主商阙则令其望尘莫及。
可这些皆为相较之言反言之毕鄂既有应隆之刚猛又兼备商阙之迅捷而其长相虽不似巨鳄却有着如同巨鳄般刀枪难入的糙厚皮囊其实力仅次于巅峰时期的商阙也便是说日渐消沉的商阙若要与他一较高下恐还难以取胜。
在收到商阙的急讯后毕鄂便急上眉梢一时半刻都坐不住了与随行数位堂主交待妥当后便千里走单骑直奔这凌霄渡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晋州。
地煞门的三个门主时常相聚共商门派事宜也正因此毕鄂对商阙近年来的状态尤为担忧他自也看出其对凡尘俗世的态度越来越倦平日间全由自己与应隆在管理帮派上操心费力而其仅在大节点上拿捏主意此番定是细枝末节上出了岔子无人摸查细究才会危及门派存亡。
针对地煞门的狠手绝非一个毛头小子能做得来而今唯有揪出其背后的隐藏势力或是帮手才是关键而商阙却将余下的堂主尽数遣出晋州说是单独留在晋州以拖住敌手但他这孤身犯险的行径极有可能白白送命。
毕鄂一路忧心忡忡怕自己晚到一刻见到的便是商阙冰冷的尸体虽说他对这位兄长行事作风颇有怨言但自地煞门成立后三个门主十余年来互相扶持、同舟共济这份兄弟情义他从未丢失也不愿丢失。
于是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一宿未眠。
策马行至断崖处毕鄂便纵身直飞索道而去至于马匹他则顾不上了再好的马也抵不过兄弟性命。
莽荒之原地平线相较神笔峰要略低十余丈因而自北向南便是从低往高而行。
尽管炎阳正烈但这百丈天险间的寒风仍旧凌冽然心急如焚归心似箭的毕鄂分毫不受影响落在索道上后便疾步飞驰。
索道本是在风中摇曳此番在毕鄂的脚下更是震颤不止。
可当毕鄂飞奔过三分一的路程后只见索道上下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竟再无动弹分毫。
毕鄂见视线中多了一道人影便止住了步伐稳住了身躯。
来人白衣飘飘持剑独立正落在索道另一侧的三分之一远处。
凌霄渡有百丈之长而其中段即为摇晃得最剧之处若在此进行交斗稍有不慎定当失去平衡坠落天险借此以弱敌强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毕鄂从未见过这白衣剑客可他对这剑客竟无半分陌生感虽相去数十丈仍可瞧见其被飘散长发时遮时掩的消瘦面庞本并不出众面庞和自己相较而言却是显得俊逸潇洒。
这青年的面容自不会是毕鄂关注的重点白衣、镶着紫玉的剑急讯中所提到的关键字眼当即便在其脑海中闪过。
信中商阙先是提及大半月前五个堂主深夜被杀而后才叙述近来接连出现的堂主丧命之事虽未给出明确的论断但答案已然很明确不论这些事究竟由哪一方势力主导眼前的白衣剑客便是这些事件的执行者。
毕鄂解下了腰间的鳄齿他暂无法顾及晋州城内现在是何状况只是一心要剪下这青年剑客的头颅以祭奠众位逝去的弟兄。
索道再次震颤起来因为毕鄂如蛮牛直朝姜逸尘飞奔而去。
晃动的索道带着姜逸尘跟着起伏不定但并不妨碍他施展剑气。
在天意诀的助力下近十道裹着极寒气息的天幻剑气瞬息间便朝着毕鄂射去。
若有空余的躲闪空间没人会去硬接这些剑气尽管这些剑气看来杀伤力有限可身经百战的毕鄂心里清楚倘若他有意去闪避这些剑气难免会双脚离开索道如此敌手便可利用这空档以狠招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凌霄渡上不容有半分闪失为求稳妥毕鄂没有选择去闪避天幻剑气只是运转起土系功法磐石经让周身附着上坚如磐石的内息同时挥舞起双锏以驱散道道剑气。
毕鄂前进的势头并未因此缓下片刻他看出这个剑客硬实力应是难与于己匹敌遂挑在这险境之下趁自己精神状态不佳而又有些急躁的时机通过远程攻击来建立优势。
他知道只要距离进了短兵相接自己的优势便会大些。
片刻的时间又有十数道天幻剑气飞来白衣剑客的架势从始至终都未变过。
飞速前进的毕鄂不禁心生疑窦似乎意识到了剑客的目的所在剑客并没指望通过剑气伤他。
磐石经虽能让他不痛不痒但刺骨的寒意却在不断叠加。
原先在烈日下松弛的肌肉在天险寒风和剑气所附带寒气的双重降温之下渐渐变得紧绷僵硬。
他发现持锏的双手愈来愈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