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姜逸尘打小便是由药老给治的病由药老看着长大的。
而姜逸尘却始终未好好睁眼看过药老长得什么样。
于是乎当那位身材不高甚至略微佝偻圆面鹤发而笑口大开的老者走近草庐时姜逸尘便一面拘谨无比地持晚辈礼躬身作揖一面拿眼以尽量微不可察的动作打量着对方。
奈何其眼中所见仍颇为模糊以致老者不需细看都能瞥见姜逸尘正不自然地眯着双眼随而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削了这*轻后生一脑皮。
“你这臭小子!”
老者虽是骂咧咧的可面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得像秋菊盛放。
自小便不善言语之人在长辈面前总易露怯而不知所措是以尽管知晓自己与药老交集颇多可在初见时姜逸尘仍尤为局促不安呆呆愣愣地受了药老这一削。
非是他故作姿态而是他发自内心地将药老当作自家长辈相待自然而然的情绪表露毕竟老伯的关系只是一方面如若对方从未将自己的病情伤情放心上大可**了事更不至于为寻找他的下落牺牲两名得力干将。
阅人无数、老而弥精的药老如何看不通透?
心下颇觉老怀甚慰嘴中低声乐呵道:“没白为你这臭小子操心。”
言语虽轻却全数落于姜逸尘耳中对于药老的敬意和亲近感再增几分。
未及姜逸尘开口药老已领着他就坐同时说道:“其他人的状况都好得差不多了那个姓楚的汉子打算明日离去人是你拐来的又跟着出生入死的莫要负了人家。”
自打两日前姜逸尘等人到得药谷后药谷上上下下便忙活了起来。
药老更是忙里忙外脚不沾地。
伤势较轻数日来身体状况又恢复得较好的姜逸尘被另行安排到静僻处休养。
直至今日药老才偷得半日闲暇约他一叙。
闻知众人情况姜逸尘先是心下稍安。
后半句话姜逸尘虽能明白药老之意可逐字逐句听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嘴上却是毕恭毕敬地应道:“尘儿明白。”
“欸放松些自然些流里流气些老伯那家伙要办大事免不得端着架子装腔作势老头儿我却受不来这套。”
药老摆了摆手埋汰着天边人亲近着眼前人。
药老*逾古稀之龄仍称呼*轻于他的老伯为老伯。
姜逸尘面上应是心中却不免觉得滑稽。
暗自腹诽:难道天下间不管男女老少都只称老伯为老伯?
药老兀自沉吟显然**察觉到姜逸尘嘴角边勾起的笑意。
半晌后只见药老捋了捋长及胸口的白髯说道:“至于你身子的状况则好得不能再好那些皮外伤便是不另外敷药再过些时日也便消散了。”
姜逸尘闻言微怔这才回想起刚刚药老搀着他的手时已在摸脉。
药老继续道:“看来传言中那无相门的《无相坐忘心法》确与《逍遥诀》有关你小子当*牵涉其中受了些难而今也算是承了不少好运回馈。”
药谷向来不脱离于江湖独存知悉些江湖秘辛无可厚非姜逸尘也不觉有异可自药老入得草庐来每句话都与他息息相关可偏偏不知如何作答都只能应是道好一直令他又不知如何自处。
尽管*岁已大可药老也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显然察觉到了姜逸尘的不自在看着*轻人瘦削的面庞和那毫无灵性的双眸气不打一处来又削了一头皮过去。
草庐中的姜逸尘哪有半分冷血杀手的模样完全是个被拉着同老*人谈心而不知所措的乖孙子一脸懵怔地又挨了一击。
“着急什么!”
“该你说话的时候自会让你说!”
“当*让你乖乖抹药你不抹现在脸上何至于少两块肉?!”
“还有你这眼睛问题还是挺大的。”